中。
李元吉跟宇文智及正在一座青楼之中喝着酒听着曲。
虽然到处都是叛军,处处皆是烽火,可是这江都城里,却依然还是歌舞升平的,虽然物价涨了,可对于这些勋贵子弟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切身感受。
“江都的粮食快吃完了。”李元吉握着酒杯,突然道。
“嗯,我也听说了。”宇文智及点头。
“如今四面皆敌,虽然也还有一些郡县忠于朝廷,可却已经没法把粮食运过来了。”李元吉又道。
“今天有几个关中骁果军逃跑,结果被皇帝下令抓了回来,然后全都处斩了。”宇文智及叹声气道。
“没用的,杀了这几个,还会有更多人逃跑,杀是杀不怕的。我听说不少骁果军将士们都在私下议论说,皇帝要派兵过江去打杜伏威,夺回丹阳后,迁都丹阳。”李元吉道。
“江都都守不住,还迁都丹阳,有屁用,别的不说,粮草都没有,如何守。更何况,现在丹阳还在杜伏威手里呢!”
两个公子哥此时也不免对未来充满迷茫。
“李密现在倒是声势很大,刚杀了孟让,如今号称拥兵百万,据地十八郡,你说他能成事吗?”宇文智及问。
“或许吧,但我听说罗成已经派其兄弟罗存孝率辽东军登陆东莱港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顺势杀到江都来。”
“也是,这罗成也是个狠角色。”
“你说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等李密或罗成打过来吧!”宇文智及摇头笑笑。
“只怕等不及这天啊,据说江都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了,连这个冬天都撑不过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也跑吧,可皇帝早下了旨意,谁敢逃,杀无赦!”
李元吉于是悄声对他道,“我知道骁果军将士人人想逃,就是随驾的百官也都想离开这鬼地方。”
“确实如此,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皇帝可是坚决不肯走的。”
“几个人逃跑,肯定逃不掉的,但如果许多人一起逃,那皇帝就没办法了。”李元吉说道。
“你是说?”
“咱们多联络点人,然后大家一起跑,这样皇帝若敢派人来追,咱们也不怕。说不定,还能把来追的人一起带着跑。不管怎么说,关中也比这里好,兄弟伙儿的家眷亲人都还在关中呢!”
宇文智及思来想去,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好,那咱们悄悄的联络一下。”
宇文智及此时担任将作少监之职,虽然他父亲宇文述死了,可毕竟宇文家多年的权势,还是有不少朋友的。
他很担心罗成南下江都,到时跟罗成有旧怨的宇文家说不定能逃灭族之祸,所以他比李元吉还急着想逃离江都。
而李元吉呢,则是从父兄那里听到,皇帝现在对他们家很不放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下手,所以也急着想逃呢。
但一个两个单独逃,又逃不掉,所以才想着要抱团一起逃。
“虎牙郎将赵行枢与我向来交好,勋侍杨士览是我的外甥,我去联络他们。”
“太子千牛柴嗣昌与我关系好,我去联络他。”
两人把杯中酒饮酒,然后快步下楼,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