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一则缴道,用以道三司衙门分派,也是用做道三司衙门的办公经费、官吏俸禄,以及用做一些修桥铺路的费用,甚至是预留救灾等用。
最后的三分之一,才是上缴到朝廷民部,存入太府寺和司农寺的,这笔税赋则是用做供养三衙军队、皇室宫廷用度、朝廷百官俸禄等等。
钱都是有数的,朝廷的两税基本上是固定的,并不是量出为入,也不是量入为出。一亩地的地税和摊入其中的丁税、役钱都是固定死的,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变化。而户税有所变化,但也不会有多大的增减。
若是上百万民夫的白条折抵两税,那意味着朝廷的地方郡县、道、中央朝廷都要损失大量的收入,尤其是地方郡县,他们可能连官吏薪水都发不出。
而长孙无忌说分十年折,那就意味着朝廷欺骗那些民夫们,毕竟这是工钱和赏钱,你折税都已经过份了,还分十年折?
这样弄,下次有事,谁还愿意为朝廷积极出力?
这次的胜利,那也是靠着这百万民夫们的积极响应出力,才成功的。若真要如杨广征辽东一样,大家都千方百计的逃避,甚至砍手砍脚来避役,那这朝廷也就离天下沸反不远了。
“朕先前已经下诏,免去了全天下百姓今年的地税,后来又下诏,免除关陇河朔河东山南剑南河南淮南等道的户税。但免赋税归免赋税,承诺过的赏赐和雇工钱,还是得付。”
新任的民部尚书是崔君肃,皇帝崔妃的父亲,这位虽然也是宦海老吏,但也是巧妇难为无粮之炊,“陛下,国库确实空虚,就算今年秋后的两税缴入也是杯水车薪,更别说今年陛下仁慈,给全天下免除一年地税,又给大半天下免除了户税,今秋两税,也只能收取部份地方的户税而已,根本没有多少。”
皇帝皱起眉头。
“那今年的盐茶酒税矿专税呢,今年的市舶税呢,今年的工商税呢。”
“陛下,先前因战事吃紧,朝廷急于用钱,于是早已经提前把今年的所有专卖税、工商税和市舶税都征过了。”
税已经征过了,钱也早用完了。
“陛下,朝廷已经发不出俸禄了。”崔君肃提醒皇帝,他都恨不得辞去这个尚书之职。刚开始得授民部尚书之职,加平章事衔,拜政事堂宰相,还让他兴奋万分,高兴好一阵子,可现在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府库,他是愁的头发都要搔光了。
朝廷这边已经发不出百官俸禄,那边北衙禁军和内衙亲军数十万将士的军饷也发不出了。而还有那么多民工和将士们的欠条没兑现。
情况已经非常危及了,虽说大家也能理解一点,可如果朝廷迟迟不能兑现白条,再不能按时给北衙和内衙军发饷,可是会出事的。
毕竟北衙和内衙的兵,不比南衙的兵,南衙的兵是府兵,家里还有地可种。而北衙内衙的兵是募兵,是不授田而吃饷的,一家子人全靠这点饷粮。
“朕的内库呢,民没钱了吗?”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