碛。
一座孤城矗立,红旗飘扬。
赵三半夜叩门。
指挥使姓许,名号许和尚,因为他以前确实是个和尚,曾是少林僧兵,后来助大秦夺下洛阳等中原要城,此后留在皇帝身边,担任带御器的侍卫。
也算是深得皇帝信任的人,在皇帝身边呆了几年,如今下来任个指挥使,其实就是下来锻炼锻炼的。
其实他以前就是五品的御前带刀侍卫,现在下来当指挥使。一般步兵指挥使才正七下,骑兵指挥使正七品上,安西边疆的巡逻轻骑指挥使高一级,也不过从六品下。但从侍卫到指挥使,这也确实是实打实的历练,历练的好,将来前途更广阔。
许和尚到安西一年,统领五百轻骑,驻守俱毗罗城,巡守的正是俱毗罗城和龟兹王城与拔换城之间的这一段丝路,这位许和尚武艺出众,爱惜士卒,表现还是不错的,深得下面的巡骑们的尊崇。
已经睡下的许和尚闻报,披衣而起。
等他看完这封萧阎王的报告后,不由的面色凝重起来。
“立即召集城中队头以上军官前来议事。”
半夜三更相召议事,留守城中的军官们没敢怠慢。
俱毗罗城十个巡逻队,平时常保留两到三个巡逻队在家守城,另外,这城外还有军屯和一些民屯,是本指挥使士兵们的家眷们。
“指挥使,发生何事了?”
“萧劲刚派人连夜来报,说今日一支三百人的沙陀骑兵袭击了我们一支百余人的商队,杀了三十六人。萧劲率第三巡逻队追击,在葫芦河上游的一处小绿洲找到贼人营地,一场血战,杀贼一百八十人,俘贼一百二,成功救回商队一百余人。”
一众军官都十分惊讶。
“萧劲不会是在搞事吧?哪来的沙陀突厥人敢在这惹事?”
“就是,沙陀还在高昌那边呢。”
许和尚咳嗽一声,大家立即都噤声。
“萧劲这人我了解,他从不乱惹事,更不会骗人,我相信他。现在问题不仅仅是那三百突厥骑,而是这些突厥俘虏交待,他们是受龟兹王子雇佣的。”
一听此话,一群兵头们全都面色凝重起来了。
原本以为不知哪流窜来一股不知所活的大胆突厥人呢,想不到居然还是龟兹王子幕后指挥。
“指挥使,真要是这样,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龟兹国有大小城七十余座,拥有五六万的兵力,这在西域都是数一数二的实力了。
许和尚冷哼一声,“没有什么严重不严重的,敢惹我们,那就是找死。萧劲信里已经说从俘虏口中得知,那龟兹王子在拔换河源头,勃达岭山口过去再五十里的顿多城中。”
“顿多城?这个王子是龟兹王的儿子吗?倒是挺会选地方,这里南距大石城一百二十里,距拔换城二百余里,向北可往大清池(热海),往达碎叶城,进入丝路北线。”
“指挥使,顿多城可是已经出了我们的辖区范围了。”
顿多城在勃达岭山口的北面,是在天山以北,所以说,顿多城不仅不在他们俱毗罗城指挥使的辖区,甚至不在整个丝路中线的巡逻骑兵的辖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