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一切,我感到很轻松,你也应该感到轻松,不是吗?”
董冰凝身子一颤,缓缓收起了双手。
“骨灰已经装好了,我们得回西城分局筹备葬礼。”鞠天宇将杯中绿茶一饮而尽,说道,“有什么话,我希望你当着他的面说。”
“嗯。”
董冰凝转身走进了卧室,里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压抑哽咽声。
鞠天宇叹了口气,盯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眯起了眼。
十多分钟后——
董冰凝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警服,和鞠天宇离开了小区,回到了西城分局。
张子伦已经冷静了下来,就是不肯褪去身上那昂贵的道袍,办公室里的酒味也被王寒清扫了个干净。
窗外乌云压顶,气氛压抑的可怕。
众人都盯着摆放在桌上的骨灰坛,没有任何人开口。
“这个……先说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吧。”王寒咳嗽了一声,主动开口道,“第一,墓地选址,我提议咱们大家一块出钱,在市中心买一座贵一点的墓,最好在山顶上,靠海,我知道有处地,不贵,也就十来万,我个人拿一半,毕竟是我把他牵扯进来的,我得负责任。”
依旧没有人回应。
“那……说第二件事。”王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的内部系统没有查到叶一诺的祖籍,他是被收养的,没有家人,所以我决定就在咱们市里给他弄个葬礼,规矩什么的都按流程来,街道办那边我会打招呼,这方面张子伦很熟,咱们就不需要拿额外的钱去道观请人超度了,到时候该请的都请,该到场的都到场,日子就定在明天,缺席来不了的可以跟我说一下。”
还是没有人回应。
“大伙儿……看起来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感觉?”王寒只好说道,“有什么提议可以一起分享出来,一诺也帮了咱们警方不少忙,这个待遇是他应得的。”
“师兄,我觉得咱们得先处理一下颜刚的事情——”鞠天宇见他颇为为难,便接过话茬说道,“现在外界的舆论压力那么大,我们这时候举办葬礼,可能会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难不成还有人要来闹事?”张子伦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子亲自坐镇,谁敢闹事,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冲动行事不可取。”鞠天宇说道,“现在一诺已经被当成害死大名鼎鼎慈善家颜刚的罪魁祸首之一了,咱们警方为他举办葬礼,这说不过去,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申请让市局那边的领导站出来澄清,把这两个事件限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里,让我们有精力办完这场葬礼,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鞠老师,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面无表情的董冰凝突然讥笑一声,双腿翘着,冷哼道,“照我看,那些成天只会造谣的媒体要是敢来捣乱,咱们直接出警抓人就完事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杀鸡儆猴?自从这些舆论出现,咱们西城分局从来都是软对待,到底什么时候能硬一次?我已经受不了了。”
鞠天宇张了张嘴,没有继续反驳。
“我觉得冰凝说得对,咱们是该硬气一次了。”王寒沉思了几秒,说道,“葬礼如期举行,到时候我让所有休假的网警都来上班,紧控网络上的舆论,至于现场,就交给咱们民警部门的同事吧,就算真有人敢来闹事,就来个一网打尽,趁机把先机占回来,你们觉得呢?”
“我没意见。”张子伦冷笑一声,扭了扭手腕,说道,“董妹子,几天不见,锋芒见长啊。”
“用你管?”董冰凝冷冷看了张子伦一眼。
见到这幅场面,鞠天宇感到有些头疼。
叶一诺一去世,董冰凝似乎变了个人,这种变化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有许多种解释,最关键的无非就是三个因素:外界环境、心里感官、非感官的反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