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冲突,除了老挝,其他两个国家都会派遣军力调节秩序,你一个偷渡客,在这个关节眼上跑进去,不是什么好事。我给你写的这个路子最多只能保证给你开个进金三角的渠道,是生是死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说完,他迅速在纸上划写了好几笔,才递给了叶一诺。
后者接过来一看,虽说有些丑陋,但能明显看出中文的痕迹,约莫是一个佛教堂的地址。
老挝是古印度的邻国,也是原始佛教最早传入的地区之一,所以几千年以来佛教对老挝的影响巨大。
自从1961年老挝宪法规定佛教为国教后,目前大约65%的老挝人都信奉佛教,在首都万象,最常见的建筑就是佛教的三角金顶。
“这是我在万象当县长时收的一个线人,他每个月都会往金三角里面跑一趟,具体是做什么,我不能说。”坎尖见叶一诺仔细端倪地址,便强调道,“你最好也别问。”
“明白。”叶一诺在脑海中记下了这个地址,揉成小团塞进嘴里,如同嚼腊肉般,吞进了胃里。
坎尖眯眼看着他这个举动,又提醒了一句:“他入佛教,就是为了洗干净身上的‘业障’,你提我的名字,让他帮你这个忙,如果有这个本事的话,最好也问他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我当初逼着他当了十年的线人,这十年来天天都待在金三角跟那些瘾君子睡在一起,老婆孩子都没有,临走了也只是跟我要了一笔钱。你是聪明人,你觉得这么干值不值?”
“值不值,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我说了不算。”
叶一诺耸耸肩,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肆意点评或者揣测陌生人的心理,因为那样他的大脑多半会猜的清清楚楚,很多时候结果都是令人恶心的。
何必要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好了,这十二万买来的人情我给了,你们两个赶快从我面前消失吧。”坎尖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一脸惶恐的老婆孩子,不耐烦挥手催促道,“我讨厌跟中国人打交道,他们都是一群精明的家伙,你也是。”
猴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如释重负般朝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
叶一诺却突然笑道,“坎尖省长,您是不是还欠了一个人情?”
坎尖神色变得冰冷了些许:“哦?”
猴子浑身一僵,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刚从阎王爷的嘴里逃出来,还想干什么?
叶一诺似乎猜到了自己这个举动会让对方不爽,只是缓缓道来:“今天坎尖省长吞了瓦泼的二十万,又在自家门里把瓦泼弄死,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对未来治理丰沙里的规划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是其一。其二,倘若坎尖省长打定了主意不想自己动手,要让那个叫华趴的家伙开枪弄死瓦泼,再独吞二十万,无异于硬生生把这个赚钱的工具跟自己绑在了一条船上,并且送出了一个把柄,将来你要是对他不满意了,也只能商量着来,要是想找人取代他,说不定会搞出个鱼死网破的结果,丢掉省长的好名声事小,丢掉官位可就事大了啊。”
他顿了顿,笑道,“可现在结果是不一样了,动手弄死瓦泼的人是我的兄弟猴子,他既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又帮你扔掉了一个把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坎尖省长之所以催促着我们赶快离开丰沙里,就是为了让他背上这个替罪羔羊的名头,带着所有晦气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