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搞点肉尝尝。
叶一诺倒也没有拒绝,眼看着这家伙因为眼疾手快排到了队伍里,但就快要轮到他打饭菜的时候,一个高个的犯人就把他推了一下,直接插到了他前面,还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这下刘痞子可就忍不了了,自从叶一诺进了监房之后他就没什么机会发挥脾气,再加上刚才还给人砸了脑袋,现在又被人插队打肉,就算是头骆驼也忍不下去了。只见刘痞子大庭广众下谩骂了一句,就举起手里的餐盘,跳起来就往那高个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直到把整个餐盘都砸变形了才停下来。
那个插队的高个一下没反应过来,脑袋就传来一阵晕眩,耳边环绕着刘痞子那毫不停歇的谩骂声,就跟被鱼雷狂轰滥炸了一样,等刘痞子一停手,连反抗都忘了,就站在原地不停哀嚎。
这个时候狱警就围了上来,不得不夸赞一句刘痞子是贼他娘的有经验,还不等自己被电晕,就把餐盘往地上一扔,双腿朝着狱警一跪,双手抱着脑袋,大喊着:“我错了,我认罚!”
这一幕直接让包括叶一诺在内的犯人们看傻了。
狱警看样子也像是新来的,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就没有拿出电棍教训刘痞子,正准备教训几句再让他们打扫干净的时候,监狱长就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刘痞子,把那个脑袋上肿了个包的高个扶了起来,问他什么情况。
高个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时候要是说真话,那这顿打可就白挨了,他直接指着跪在地上的刘痞子就对监狱长说这家伙插@我队不说,还他妈拿盘子打我,这口气我忍不下去。
监狱长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忍不下去是吧?就把两个人拎到了旁边的角落里,对两人说:“喜欢打架是吧?打给老子看。”
周围吃饭的人齐刷刷就看了过来,一排排目光跟看猴子似的,脸上带着笑。
可不管是刘痞子还是高个,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动手。
谁敢在监狱长面前动手啊?
那不是傻卵吗?
监狱长就冷笑一声说:“怎么?不敢打了?给你们机会都不敢打了?刚才不是凶滴很吗?规范手册上是不是说过不能在吃饭时间斗殴?你们想打,老子就给你们时间打个够。”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两怂货没人敢动手的时候,刘痞子二话不说,抬起拳头就往那个高个的脸上砸了下去,啪啪一顿打,不仅把人家鼻子给揍出血了,还把脸也给打肿了去,还没来得及用脚,监狱长就直接一棍子,把刘痞子放倒了,那个挨打的高个见到这一幕,想都没想就对着刘痞子的脑袋一顿猛踩,才踩了不到两脚,监狱长就掏出电棍给丫电晕了去。
这一来二去,两人都没落下什么好结果,最后还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干部走出来挥了挥手,把刘痞子叫到办公室里,又让狱警把晕了的高个弄去医务室了。
等刘痞子回到监房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的事了。
叶一诺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解释说还不就那样,在干部的办公室里挨了一顿骂,背守则,上下蹲,写保证书,一套流程下来,啥事儿也没有。
这其实就已经算好运的了,那个高个估摸着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叶一诺就又问他当时为啥要动手,如果不动手的话估摸着就不会挨打了。
刘痞子就冷笑着说:“还记不记得上次老子跟你提起过的?在这个地方,你可以怂,但一定要在狱警面前狠,我要是不动手去打,那我跟那个高个都要挨一样的罚,老子就不干,老子就要把他干倒,反正就算他还手,吃亏的也不是老子。”
这种奇特的逻辑思维让叶一诺不得不感叹。
接下来的几天,监狱里又恢复了平静,但刘痞子因为打架的缘故被大线长加大了在车间里的生产总量,所以每天晚上他都会忙到七八点,也吃不到晚饭,回来就啃那几根从操场上摘来的野草,这似乎是他的乐趣之一。
叶一诺的死刑执行日期仍旧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他也并不着急,给人的样子就像一个平静等着死期到来的迟暮老人一样。期间刘痞子有问过他怎么一点都没有怕死的样子,还嘲笑他是不是装的,这些叶一诺都一笑置之,懒得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