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娇眼里的恨太浓烈,不仅刺眼,连心也跟着刺痛了。
祝繁收紧力道,眼睁睁瞧着那张脸的颜色变红,再变成紫色,周围人的议论声在她耳中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她冷笑,说:“是,是我造成的,全部都是我做的,可那又怎么样?你跟麻子就是有一腿,大伙儿都看到了,他拿着你的衣裳在家不穿裤子大伙也看到了,你以为只是我几句话的事吗?不,不是的。”
她回来,要报仇,却一直没有主动出击,跟祝华和祝韶风小打小闹,跟曹天娇小打小闹,直到昨日她才提出了百年祭。
她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要把她跟他所承受的痛苦一点一点地还给他们,今天一点儿明天一点儿,便如她从书中看到的那样,对人所施以的千刀万剐之刑。
一点点削下他们的肉,刮他们的骨,却不给致命一击。
让他们眼睁睁瞧着自己活在恐惧中,活在阴影下,便如那两年见不得天日的她一样。
那个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恐惧,若说她在恐惧些什么,呵,当然是死啊。
人死了,就不会存在在这个世上了,看不得太阳,吃不得东西,开不得口,抱不了人,连最爱的人也再也触碰不得了。
祖母,荷香,云妹儿,他,她都再也见不到碰不到了,那种恐惧,她相信每个人都会有。
她也不例外。
曹天娇或许说的没错,她与她之间便是几句话的事,可偏生就是这几句话就足以将事情的整个结果反转。
如果不是曹天娇跟张二麻子,那就是她跟那个人。
曹天娇最后的结局是嫁给张二麻子,她跟他的结局呢?
还不是时候,他的情况还很不好,不能受气不能急,横在他们之间的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连亲戚关系都不是的叔侄关系的沟壑不是一时就能跨过的。
是她的错么?不是。
如果曹天娇当初不来招惹她的话,就没有现在这事儿了不是么?村花就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等着这个地方走到头才对。
曹天娇看不懂眼前人眼里那强烈的恨意与冷意,只觉得喉咙似是要被她生生掐断似的。
她也怕,但比起害怕,更多的却是不甘,一咬牙,她忍着喉咙的不适与窒息感,绷着一张脸冲祝繁吼:“你就是个疯子!真以为你这么做,别人就不会知道你跟那祝家幺子之间见不得人的那些事了,我告诉祝繁,不会的!我看到了,全都看到了!你……啊!”
剩下的话被一道惨叫声代替,曹天娇抬手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将脖子上的那只手给扒开。
祝繁是生生扼住她的脖子往乡所的方向去的,周围的人上来劝:“繁繁,她……她估计也是气上头了,你别跟她计较,会真出人命的,你……”
祝繁停下,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上来劝说的这些人。
“出人命?不会的,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就算她刚才差一点就杀了我我也不会要她命的,只是能不能劳烦各位婶婶大姐跟我走一趟,我想去个地方。”
她笑得一脸单纯,丝毫看不出现在的她跟方才那个差点将曹天娇掐死的人是同一个。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去,但见曹天娇被祝繁抓得脸红脖子粗的,又不由得担心,于是想了想,在祝繁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祝繁灿然一笑,拖着人就朝乡所去,任凭曹天娇怎么叫就是不放手,后面跟着去的人有看热闹的,也有真担心的,害怕祝繁真一个不慎就把人给弄死了。
祝繁觉得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就算她真想把人给弄死,那也绝对不会在这种被这么多人看着的场合下啊,比起让人直接死,看她一天比一天痛苦不是更好?
斜眸瞥了一眼脸色绯红的人,祝繁心里冷嗤,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乡所。
村长老头他们刚做好决定就听得外面的吵闹声,出来一看,祝谏的脸顿时就黑了,“祝繁!你又在吵什么?!”
祝繁刚巧从下来,走到坝子里,一把将曹天娇重重推到地上,随手便把捡来的刀子给扔到了地上,抬眼道:“爹,你看清楚了,不是我要闹,而是你跟二娘的好侄女她要杀我,看到了么?要杀我。”
说着,她便将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上一道红痕。
除了曹天娇,没人怀疑那道红痕是从哪来的,只当是两人方才在争夺时给划上的。
“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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