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真好,”祝繁再次打断他的话,笑眯了眼看着他,垂眸看着圈在自己腰上的尾巴,说:“原来你从很早开始就一直陪着我了,真好。”
她的弧儿没有死,真好。
狐之亦凝了凝眉,欲开口,却见她忽然抬起头看,伸出手指示意他低头。
这个动作,估计也只有她才敢在狐王大人面前做了,换成别人,别说这根手指头了,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了。
狐之亦不明所以,俯身过去,却忽然被她捧着脸亲了一口,然后就听她笑着说:“嘿嘿,真好,没有小狐有大狐,大狐这下不会离开我了对不?”
话落,便见得男人瞳孔微缩,下一刻,祝繁便被那铺天盖地的吻给袭了个遍。
好一会儿后男人才放开她,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哑着声音说:“嗯,大狐不会离开你,再也不……”
后面三个字他说得轻,祝繁没听到,只听他自称“大狐”便忍不住嘴角上扬,一只手抱着他的尾巴不愿松手,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裳也不愿松手。
半晌后,祝繁想起自个儿上来是有事要做的,当即从他怀里坐起来,尽管再舍不得也得松开那软乎乎的尾巴。
“做什么呢?”狐之亦不知她又要折腾什么,只觉怀里空落落的。
祝繁下了石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跑到那堆被枯草遮住的地方,抬脚就把那堆枯草给踢开了,然后在那块地方用鞋底蹭了一会儿,直到那一片儿都被她给蹭平了才停住。
狐之亦皱眉,却是没有再问,只看着她的动作抿着唇。
祝繁把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刻下的东西全部蹭掉了,又因为之前没给他说这件事,所以这会儿她自然也没打算告诉他实情。
她心里有事,就算晓得他的本事可能很大,但也不打算跟他说什么。
回到石板上坐着,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之前在这玩给作的怪,这不三天后就有人上来了么,不想让人看到就给弄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三叔你可别怀疑什么,就是我弄来搞人的。”
嗯,看那堆草的样子应该是没人动过,三叔也该没看见才对。
一边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一边用眼神偷偷去瞄他的神色。
狐之亦无动于衷,在这方面他永远能比任何人做到不动声色,一脸明白的点了点头,却是问道:“我就算了,繁儿,这山上可是有怪物的,你就不怕怪物出现把你给叼走了?”
问话间,男人的眸子里有一抹几不可见的红光一闪而过,祝繁没有捕捉到,还捂着嘴一脸才想起的样子。
“天,我忘了,”她张大眼看着他,脸上写着后知后觉,“不行不行,咱得快些下去,万一碰上怪物就麻烦了,走,咱下去!”
说着,她去扯男人的袖子。
狐之亦没有动,瞧着她那一脸拙劣的演技依旧没有拆穿,只笑了笑将人按回自己身边,说:“行了,慌什么。”
祝繁不演了,眨巴着眼瞅着他,“你能打得过那怪物?”
狐之亦挑眉,“你以为?”
祝繁不说话了,转眼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拉下嘴角不满地看他,“既然如此,当初那怪物出现时你为何不动作,还让人把屁股弄伤了,不管,你得补偿。”
想当初她多着急啊,就怕那玩意儿把他给伤到了,结果他倒好,演戏演上瘾了!
狐之亦自觉理亏,抱着人哄:“没问题,繁儿想要三叔如何补偿?”
祝繁哼了一声,恶声恶气地说:“哼,以后我要看你尾巴你就得给我看,我让你变你就得变,你答应不答应?”
狐之亦神情一滞,假装没听她后面那一句,点头道:“可以,尾巴给你看。”
说罢,温暖的软乎乎的狐尾便挠上了祝繁的痒痒,祝繁因此被转移了注意力,也就忘了她后面说的什么了。
两人在山洞里待了约莫两个时辰,眼见着时间不早了,狐之亦将人送回家,自己也跟着回了祝宅。
这几日有事,屋里大多数时间都是黑凌在顶着,也是时候回去跟二老说说话了。
晚上吃过饭,等到其他人屋子里的光熄了有一会儿了祝繁屋里才有了动静。
轻车熟路地从窗户一跃而出,凭着夜能视物的能力很快上了神庙山,夜里寒风阵阵,偶尔一只还未歇下的麻雀从头顶掠过,什么也未能带起。
今晚守人的人只剩了一个,其余人这会儿都在下头村长老头家跟大师吃饭。
祝繁往那间亮着微弱光的小屋子里看了看,里面的人昏昏欲睡,她不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