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得气,情绪更不能过于激动,否则难保再能痊愈得了,荷香从外头回来看到这阵势顿时被吓了一跳,赶紧着过来拦她。
祝繁没那么好的耐心,她一把揪住祝芙的领子把人拽到面前,冷道:“祝芙,你长眼睛是用来摆设的么?当初曹春花想害我,祝华想害我的时候你都是瞎的么?是不是只有我被祝华害死了,你才不会帮她说话,是不是?”
伸手,将人狠狠推了出去,祝芙一个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祝谏本是想出言训斥的,但在看到那双隐忍的微红双眼时,到嘴边的话竟生生被吞了下去。
伤口处好似越来越疼了,只是跟心上的疼比起来,仿佛也无关痛痒了,他不过站了会儿便觉着累了,长长地叹了一声,他朝祝繁伸手,“扶我去床上。”
祝繁垂眸看了看突然伸过来的那只苍白的手,怔了怔,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按照老头的脾性,连着两日她都对祝芙这个态度,他难道不该是训斥她么,怎么……
“嗯?”祝谏见她没动,把手又往前伸了伸。
祝繁心里顿时复杂得紧,看了看被荷香扶起来正要说话的祝芙,一把抓住祝谏的胳膊把人扶着往屋内走。
“爹!”祝芙上前两步喊。
祝谏顿住了身子,头也没回地说:“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你妹妹的不是。”
说完,就着祝繁的力道一步步吃力地往床边走去,然后缓缓躺下,祝繁咬了咬唇,猛地蹲下去帮他脱了鞋。
祝谏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在祝繁起身的时候很快又隐匿了。
祝繁没说话,近乎粗鲁地给他盖上被子后就出去了,走到门口看了祝芙一眼,说:“老头子要是被你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话落,大步迈出门槛往自己屋子去了,只听得一声很大的关门声,院子里便安静了。
祝芙啜泣着,看看祝繁出去的方向,又看看屋里,弱弱地喊了一声“爹”,却见得那床上的人将脸转到床内去了,明显就是不想跟她说话。
祝芙心里难受极了,也没理会荷香的劝慰,转身哭着就跑回了自己屋子。
荷香站在门口,看看这个屋子又看看那个屋子,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才好。
乱了乱了,全乱了!
祝繁回到屋里,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眼前有些恍惚,在外时蹦起来的肩膀在这一刻到底是垮下来了。
她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看着被她刮花的桌椅和画花了的墙,看着那张她睡了十几年的床,忽然间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知道,一切都快结束了,真的快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大仇就快得报,明明她该高兴的,然这会儿她心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沉得像一块吊在空中的大石头,好似那绳子一断,就能将她压死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地慌,莫名地想要发泄。
“累……”
她靠着门板,顺着滑到地上,然后坐了下来,近乎茫然地看着屋里的一切,最后双腿慌慌屈起,像萧九昨日走那样,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膝盖里。
就这个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一动不动的。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两个时辰……
夜深人静油尽灯枯,看着门板蹲坐在地上的人还是这个姿势。
狐之亦到底是忍不住了,隐去自己的气息现身于屋中,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边上。
修为高深的灵兽族人都会隐匿自己的气息,尤其他这种高级灵兽位极神位的,便是他就站在人面前,别人看不到听不到,不知眼前站着这么个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已经两个多时辰没有换姿势的人却猛地抬起头端端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屋子,视线对准的方向恰好是狐之亦过来的方向。
狐之亦顿住脚步,便这么对上她那双隐隐泛着流光的眸子。
祝繁动了动双腿,没有感觉的她感受不到身子已经麻了,突然起得猛了,险些这么摔下去,好在她及时撑住门板。
颤颤巍巍地一步步朝一个方向去,最后刚好停在男人面前,若非那眼底不定的眸光,狐之亦都快以为她真的看到他了。
正要侧身让她,不料她却在这个时候像一个眼睛看不到东西的人一样伸出手来探。
“三叔,是你么三叔?你来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