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台阶那就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祝繁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揍她的赵保全,脸色一变,顿时一脸委屈。
“别人都能上来,为什么我跟荷香姐不能?不能就不能吧,你也别动不动就打我啊。”
这边刚上来的人正好听到了这话,不由得纷纷朝这边走来,边走边问:“出啥事儿了?”
荷香抢在那赵保全之前嚷嚷着就把事儿给说了,完了还说:“我们就想来看看这儿到底要怎么弄,到底是一家人,我们姑娘不忍看到祝华就这么没了,还想来求着说点儿话,结果没找着人帮忙就算了,还要被人打,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
说着,低头就擦起了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赵保全脸色气得通红,指着俩丫头就要骂,身后的王山赶紧把人拉住,说:“算了算了,神女面前,少说两句吧。”
“可……”
“行了,到底是你先说人家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祝繁这丫头什么性子,别说了,继续吧。”
赵保全还想说什么,却都被过来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劝阻回去了。
赵保全气得牙咬咬,指着祝繁说:“臭丫头,你行!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后捡起边上的铁锹便跟着其他三人一起重新挖坑去了。
祝繁朝他哼了一声,姚大姐就过来说:“繁繁啊,这事儿不成的,就是你爹来了也不成,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爹,事情已经成这样儿了,大家伙怎么可能说算就能算的,祝华……唉!”
说起这个,姚大姐身后的人也都是一言难尽,虽看上去脸色都不见得好,但祝繁看得出来,他们这中间没有一个人有把这事儿算了的意思。
就跟先前的她一样,劝慰的人一大把,眼中尽是怜悯,却又不见慈悲。
祝繁那个时候就在想,人啊,大抵都是这样的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绝望不降临在他们自己头上他们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那种被推入暗黑深渊的感受。
祝繁无力地笑了笑,应和着姚大姐说了两句就跟荷香往山下去,走到石阶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来回头朝那不远处正在挖的大坑看去。
她记得那个时候,也该是昨夜,她在那漆黑的小屋里,外头的人不知何时被那个人下药给放倒了,怕她大晚上的闹起来,还把迷香从外头吹进去了。
从前一天晚上到昨夜,那个时候她闹得凶了,加上整晚没吃没喝,身心疲惫,那会儿就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救出来了,而他就坐在边上看着她。
直到两年后再次被抓住,她才看到了这个早就为她备好的深渊。
如今想来,一抔黄土一个深坑,那个时候的她便这样被那些人给活埋了,而如今……
“怎么了?”荷香循着她的视线也回头看了看,不解地问。
“没,”祝繁收了心思,转身大步往山下走。
其实她本没必要来的,但一听到那些人在挖坑她便想来看看会是个什么样子,当初掩埋了她一生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两人走到山下,临近分岔路口时荷香问:“不去看看么?”
她用下巴指了指乡所的方向,那里关着防止坏事的曹春花和今晚的祭品。
祝繁停了步子,看了荷香一眼,然后点头,又跟方才一样没多少话,荷香就忍不住笑着打了她一下,说:“行了你,别装什么深沉了,你不适合。”
不怪荷香这么说,实在是祝繁长得就不像是深沉的人,人一眼就看得出像是那种调皮捣乱的机灵鬼,荷香觉得这种表情实在是不适合她。
祝繁笑了笑,点头道:“去。”
说着,便跟荷香一起转了弯往乡所去。
赶巧,她们到的时候原本应该有人守着的,但想来应该今儿个用人的事儿多,所以她们去的时候正好没看到有人。
祝繁是个撬锁高手,没两下就把那锁从外头撬开了,荷香负责望风,祝繁很快闪进屋子里,入眼的熟悉昏暗,让她有那么一刻呼吸一滞,但很快就从这种感觉中走了出来。
靠在墙角的地方,祝华被人绑住手脚,此时正蜷缩在墙角,许是听到了动静,极为虚弱地抬眼看了过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视线聚焦。
祝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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