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了。
他们不是没有反叛之心,相反,他们的心比谁都大,不过是他们生性爱自由,不爱拘束于一放天地,相比年复一年地坐在那神王之位上,他们更爱的,是遨游天地。
可偏生,狐之亦被束缚的,正好就是他的自由。
珞黛忽然间说不出话来,不是她就此服气了,而是回想其在位的这些年,天上天的确安然无恙,众多凶兽邪兽也会在每每谈及狐王时露出畏惧之色。
细细回想起来,那个男人这些年的确是未能履行一个身为神的本职,却是将他残忍暴戾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胜者王败者寇,这世间唯有强者才有存活的资本。
珞黛吃力地抬头,看着书卿,“他为何……会甘愿……”
书卿抿着唇,眸中心疼不闪而过,“因为一个承诺。”
一个什么契约都没定下的口头承诺。
珞黛不说话了,浑身忽然疼得厉害,忽然也觉得自己这些年可笑极了。
不是么,从这个男人将修为给她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晓得,他不是这么容易被掌握的,她就该晓得,为何这么多年来,历代神王都未曾将这个男人如何。
三色银狐生性放荡不羁,为了他们的自由能在幼崽方才出世便将其抛弃去追寻自己的自由,这样的人,如何会愿意做那普通的灵兽狐族的王,如何会愿意置身于神族管辖之下。
先不说他体内流着神族之血,便只这种种,她就早该想到的。
狐之亦看了看时辰,失了耐心,蹙眉问:“孤问你话,你给,还是不给?”
珞黛捂着心口看向他,正欲开口,便听得一神兵慌慌张张从天边来报,“不好了大人!凶兽进犯神宫……”
“什么?!”那人的话还没说完,珞黛便大惊,气急攻心,伤势加重。
剩下三王也是万分着急,“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神族的人全被狐族的人控制了,也不知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致使神族人反抗不得,他们这里的人自己又都受了重伤,就是回去了也……
“我答应,”突然间,在神族众人人心惶惶的时候,珞黛看着狐之亦,“我答应给你一具灵体,并不再追究狐族此次犯上之事。”
既然她已经动不得这个男人了,那么就算再做过多的追究也不过是徒劳,与其跟这样的人为敌,还不如将其安抚好,像从前那样让其为神族所用。
“呵,”狐之亦轻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神王大人当真是女中俊杰。”
后面那四个明显带着讽刺意味的字让珞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然为了神族根本,她却不得忍下这口气,何况就算她不忍,就这个男人跟她有血亲这一点,她还是奈何不了他。
狠狠咬了咬唇,珞黛道:“你还想怎样?你若真想做我的位置……”
“别,”狐之亦抱着人站了起来,轻蔑道:“孤对你那位置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孤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正好宸青在这,孤便将此事说明了,也省得日后徒增麻烦。”
说罢,他看向书卿,缓缓道:“多年前我曾答应过你此生只要我狐之亦在这世间存活一日,便保神族一日安危,然眼下显然是她先于我不仁,我自然没有道理再义,便让大伙做个见证,从今往后,神族安危再与我无关,你也别再想着以当年那个承诺束缚我。”
书卿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说什么,面上没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抿了抿唇,长叹一声道:“便依你所言,此后,你想如何,便是如何了。”
三色银狐的强大凌驾于神族之上,却因数量之少又低于神族,换句话说,他们有庇佑神族的能力,但如果神族人齐心,也是能将其从世间消亡的。
只不过,这个人太过精于算计,体内又流淌着神族之血,本事早已不是普通的三色银狐所能及的,如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说到底,这也是神族人自己做的孽罢了,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神族也就只有自己认了。
狐之亦对书卿的话很是满意,遂悠哉叹了口气,将怀中人抱得稳稳当当,心情愉悦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阎鬼大人的清净了,孤这就随孤这孙儿回去取灵体去。”
说罢,转身看向已经被谍卫放开钳制的神族众人,“带路吧。”
“慢着!”阎鬼见人要走,冷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