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方才祝芙喊他的那声,尤其他还答应了,她心里不痛快得紧,哼了一声一口狠狠咬住他的唇,直到嘴里有血腥味了才放开。
狐之亦微疼,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丫头就从他身上下去了。
“那祝三少爷就慢慢想着吧,不打扰您老人家忙活了,荷香姐,咱走。”
说罢,她高高仰着下巴,迈开两步拉着荷香就跑,荷香一脸干笑,冲祝三少打了个招呼被祝繁拉得更快了。
旺生看完了锦鲤,瞧着自家少爷的嘴上破皮了,干咳了一声,“少爷,那什么要拿药么?”
狐之亦闻言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自己还在出血的嘴角,“嘶”了一声。
“小狗崽子……”
中午,可算是见着祝老爷子跟祝二少爷的面了,大厨房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
祝谏也从四宝斋回来,百益书院早就放假了,但因着过年送礼写对联的多,他这账房先生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现下好不容易两家人坐到一块吃饭,自然是有说有笑乐乐呵呵的。
狐之亦瞧着那整整一顿饭都不曾往他这边看的小丫头片子,又看看总是时不时就往他这边瞟的祝大姑娘,很是轻易地便明白过来小丫头片子上午那一嘴是怎么咬下去的了。
临近一顿饭终,厨房上了一道清淡的汤来,祝芙瞅了瞅一桌子的人,视线很快从那张好看的脸上滑过。
遂起身从陈嬷嬷手上将那汤给接到桌子上,自发地接了边上丫鬟的活儿来给大家盛汤。
秦氏看着颇为喜欢,笑道:“以后啊,谁要是娶了咱芙儿那可真是有福气了,聪明能干又贤惠。”
祝老爷子也跟着点了点头,看着祝芙那张温柔秀丽的脸,摸了摸胡须,笑说:“要不是祝佑成日里没个正形,别说,我还真想让他俩成了。”
无辜被牵扯的祝佑刚吃了一口粉条,一半在喉咙里一半在嘴里,险些没给喷出来。
“爹,您能别什么都扯到我身上么?”
他跟祝芙说了声谢谢,就着刚接过来的汤喝了一口,“我不就娶了俩小的么,值得您念叨这么些年,您不累,我听着都累了。”
这种场合,妾室是上不了台面的,祝佑的那两个姨娘这会儿都在自己院子里,也就没什么顾及的。
祝老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看了看他家成熟稳重的老幺,说:“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看看你,再看看你三弟。”
刚巧,祝芙盛汤盛到狐之亦面前,听了这话后不禁红了脸。
忍着羞意将盛好的汤要往狐之亦面前放,却不想心思一动,拿着汤碗的手一个不慎,那滚烫的汤水便洒到了桌上。
“啊!”她先惊呼一声,赶紧弯腰拿了手帕往狐之亦身上擦,“对不起三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是不是烫到你了?”
也就一小碗汤,索性是快到桌子上的时候给洒了,就滚了些到狐之亦身上,不至于烫到人。
狐之亦起身,丫鬟们过来收拾,祝芙慌张地拿着手帕在他胸前擦汤汁,一口一个“对不起三叔”,听得秦氏都不由得皱起了眉。
“弧儿,没事吧?”她瞧着那汤汁洒的地方不大,看着就只沾上了那么一点,也就没大惊小怪的。
狐之亦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没事。”
说着往后退了退,冲祝芙笑着点了点头后道:“无碍,换换就好。”
说罢,对老爷子跟祝谏颔首招呼了一声,出门由旺生跟着往自己院子去。
祝芙揪着手帕,满脸愧疚,看了看秦氏跟祝老爷子,呐呐:“对不住,是我粗心了。”
秦氏笑笑,给陈嬷嬷使眼色让把人给扶回座位上,笑说:“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儿,倒是辛苦你了,歇着吧。”
说话间已经有人接替了她的活儿,祝芙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空着的位置默默垂首,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儿。
她早就算准了不会洒到他身上去的,她感觉到了,方才在帮他擦衣裳的时候,他抬手推开时指尖触碰到了她的。
那种皮肤与皮肤相碰撞的触感,几乎贯穿了她整个身子。
她怎么可能忘,便是那只手在他与祝繁亲近的时候伸进了她的衣裳里头。
如今,她也总算是触碰到了……
“我吃饱了,”祝繁放下碗筷没动那碗汤,抬头对秦氏跟祝老爷子等人说:“您二老慢用,爹、祖母、二叔慢用。”
说完,看也没看边上的祝芙就起身离席了。
祝谏无奈失笑,“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