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落,男人的眉眼便含了笑意,松开了手,凑上前去舔去她脸上的泪。
祝繁疼得浑身冷汗,哆嗦着手,但两手却已经耷拉在两条胳膊上,除了痛什么感觉都没有。
狐之亦没有立马给她治疗,而是轻抚着那断腕,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繁儿,三叔爱你……”
“嗯……”祝繁哆哆嗦嗦地哭,往他颈子上蹭,乖得哪还有方才进门时的气焰。
狐之亦就着她的唇肆意在上头摩挲了片刻,这才将手放在她的两只断腕上。
暖意瞬间从那伤处传到四肢百骸,痛觉渐渐消散,不一会儿就没了。
祝繁试探性地动了动,反射性地不敢怎么打动作,缩了缩身子,有些哽咽。
狐之亦拿起她两只手,在其手腕上落下一个个吻,抬眼看她,“不疼了,嗯?”
祝繁吸了吸鼻子,摇头,乖乖巧巧地抱着他的脖子,磕磕巴巴道:“嗯,不……不疼了,不疼了……”
狐之亦这才满意了些,撩开她耳畔的头发亲她,问:“怪我么?”
祝繁摇头。
狐之亦轻笑,满意地松了松她腰间的带子,顺着腰间裙边进去安抚地摸着她腰上的肉。
祝繁抖了抖身子,抬眼看他精致的下巴,哑着声音说:“祝芙喜欢上你了。”
在没跟他在一起之前,这种事儿她一向不怎么在意,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能从别人的眼里看到以前她看不到的东西,是她曾经在镜子里看到的,想着他的时候,自己眼里的东西。
“嗯,”狐之亦抚着掌下细腻的皮肤,语调很淡,“我知道。”
祝繁撇了撇嘴,咬他的肩头,狠狠地咬,含糊不清地道:“就你招人,都招到自家人了。”
狐之亦任由他咬,也不管是才换的衣裳,低头在她脖子上吮出一个印儿来。
祝繁险些溢出声音,忍着四肢百骸的舒服侧头说:“我不要她叫你三叔,我不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三叔。”
狐之亦低头跟她接吻,手上动作不停,直把人捏得跟水似的才松开,气息微热,说:“嗯,你一个人的。”
从屋子里出来,旺生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等人走了后便闪进屋里开始念叨起来了。
“少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那繁姑娘怎么着也生生小您十岁,小姑娘家家爱闹腾您就得顺着她点儿,咱老爷可不允许打女人这事儿在咱家发生的,您……”
“厨房的如花,挺喜欢你的。”
“啊?”旺生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突然被这么打断是怎么回事。
狐之亦又换了身衣裳,漫不经心道:“厨房的如花,挺喜欢你的。”
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把刚才那句话给重复了一遍。
旺生当即反应过来,换上一脸狗腿子笑:“少爷说的都对,少爷疼繁姑娘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打人呢对不对,少爷来,奴才给您把这个系上。”
手里拿着那月白绦丝腰带,旺生身后就差长出一条尾巴了。
废话,厨房那如花是何许人也?
身宽体胖,体重直逼一百公斤,别说他这小身板儿了,就是二少爷见着人也得躲着走,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从朝升院出来祝繁先是回了一趟自己院子洗了一把脸,再没事儿人似的跟荷香和云妹儿上街买小玩意儿去了。
荷香是多机灵的人,何况还是跟祝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三年多的人,小丫头片子神情只要稍有不对劲儿,她就看出来了。
祝繁跟她俩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即就把祝芙的事儿给说了,荷香跟云妹儿听了脸色都不好,却反倒被祝繁安慰着。
到底是过年,而且还是头一回跟祝老爷子他们过年,她就算再胡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事儿,所以这事儿暂时也就先这样了。
三人在街上转了转,买了些必须用品跟小鞭炮小火花之类的便回去了。
府上没多少孩子,只有祝桓留下的儿子与祝佑的一个姨娘面前有一个庶出的小少爷,祝繁把买来的小鞭炮分了他一些,干脆带着孩子在小花园玩了一下午。
戌时,两家主院都设了天地桌,平时对先祖神仙供献较少,到年终岁尽时对先祖神仙大酬劳一次,这桌主要是为接神使用。
挂钱、香烛、五供、大供、福禄寿三星画像等,祝繁先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没这么大的规矩,看稀奇玩意儿似的围着转了半天。
晚上,鞭炮后大伙儿围着一张大桌子吃饭,祝老爷子高兴,特意命人拿了坛三十年的花雕来,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