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好像无论怎样对她都产生不了丝毫影响。
不过江临岸发现她今天好像化了个淡妆,这个发现莫名让他心情好了很多,无端的,也说不清什么原因。
“吃饭吧!”他收了菜单。
沈瓷转过脸来:“你不先点菜?”
“不用。”他自顾自地按了手边的服务铃,沈瓷也懒得多问,等了一会儿,有人却先端了酒进来。
“来一点?”江临岸问。
沈瓷摇头:“不喝。”对面男人给不了她安全感,所以她不会傻到跟他在这种私密的地方喝酒。
江临岸也不勉强,自己往杯子里倒了一些。
“按照日本人的习惯,餐前要先喝点酒。”
沈瓷也没吱声,屋内很安静,能够听到窗外竹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随后服务生又相继送进来前菜,刺身,还有几样沈瓷也看不明白的东西,不过每道都很精致,用考究的餐盘装着,一小堆或者一小搓,让人都不好意思下筷子。
江临岸问:“味道怎么样?”
当时沈瓷正拿着勺子对面前一小碗东西犯难。
“味道还行吧。”
“就还行?”
“……”
“你面前那道在日料里面应该叫御椀,汤底需要花三四天熬制,再用北海道萤鱿蒸三个小时,豌豆打底加入豆腐和打溪水,也就是平时我们所说的汤头,最后入甘雕鱼和冬笋泥,不过这些餐厅会按照季节进行调整,所以你可能每次来吃的御椀都不一样。”
“……”
“还有你右手那道在日料里叫蒸物,选用大阪道明寺粉,加入樱麸,再包裹到大尾马鲛鱼上,最后撒上日本小米,所以吃起来细软松糯,但绝不粘牙。”
“……”
沈瓷被江临岸说得皱起眉头,她干脆放下勺子:“你以前学过做料理?”
“哈?”江临岸笑了一声,“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你为什么对这些这么熟悉?”
“因为…”他说一半突然卡住了,低下头去,表情似乎变得有些落寞。
沈瓷一时好奇,便多问了一句:“因为什么?”
对面男人喝了口酒,眼底有些清寒。
沈瓷识趣,大概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于是耸了下肩:“如果觉得为难就…”
“因为我以前身边有个人。”
“……”
“她一直很想开间这样的日料店,藏在山里,弄几间屋子,不必很大,但门口一定要有院子,然后做她想做的料理,自己来当主厨。”
“……”沈瓷愣了一下,觉得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啊。“那现在开了吗?”
江临岸低下头去冷笑一声:“开了”。
“那挺好。”沈瓷也跟着笑,却是很浅的一下,“有梦想,然后梦想能够实现,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
“是吗?”
“当然。”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梦想?”江临岸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沈瓷身上。
沈瓷皱了下眉,原本她是不大会跟人聊这个话题的,可现在两人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说显得有些尴尬,于是用手撩了下头发,回答:“以前想办杂志。”
“那现在呢?”
“现在?”沈瓷想了想,“现在不知道,可能有些心烦,想休息一阵子。”
“休息完了呢?”
“……”
“或者换个问题问你吧。”江临岸看了眼她手边的邀请函,“你想在庆功宴上露面,有没有原因?”
……
那顿饭最后还是没让沈瓷买单,甚至服务员都没来收钱,江临岸给她的理由是这里只接受会员制预定,不收卡和现金。
弄得沈瓷有些尴尬,说好她请的,虽然看上去贵了点,但老欠着他的情总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江临岸的车停在台阶下面,两人需要步行过去。
竹林里的小路已经灭了好多灯,比来的时候更暗了,沈瓷和江临岸一前一后走着,一开始都没说话,只听得到两边沙沙的竹叶声。
很奇怪啊,山里居然养了这么多竹子。
眼看前面就到停车场了,沈瓷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个…”
“嗯?”
“上回在青海见到的那位,真是你女朋友吗?”
没料到她突然会问这种问题,江临岸将手插入裤袋:“你想说什么?”
“没有,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
“好,那你和她的感情怎么样?”
“……”
“说一下,可以吗?”
“……”
江临岸被弄得有些不自在,用手蹭了下额头:“应该还算不错吧。”
“不错到什么地步?”
“……”
“可以互相毫无条件的信任吗?”
“……”
“回答我!”
江临岸见她问得有些急,不免笑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瓷站在原地捏了下手指,还好天色黑,看不清她脸上为难的表情。
“没什么,算了。”她自顾自地摇头,抬眼又看了看几步之遥的江临岸。
他身上穿着大衣,敞开着,里面是铁灰色西装,看样子是直接从公司赶来吃这顿饭的。
“很抱歉,我可能要…”
沈瓷突然走过去,直贴到江临岸面前,她个子要比他矮整整一个头,所以需要仰着才能与他对视。
江临岸被她暗波浮动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憷。
“你可能要什么?”
她却不说话了,踮起脚尖,直接往他唇上吻了上去……
一时周围竹林在吟唱,风吹过面颊,苔藓和溪水的味道。
江临岸脑中咯噔一下,感受到她唇上柔软的触感,可却只是短短数秒,她便把唇挪开了,往后退了几步,站在月光照白的小径上,用手指轻轻捻了下唇。
“冒犯了!”
然后,转身跑了……
跑了……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