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庆国主管一方的密探头目,这主人能说不错,已经难能可贵:“就是遇危还上,略微有些疑点,但也可能是想要捞好处,毕竟是江湖中人,喜欢冒险投机……”
想了想,他又转头望向下属:“他已经收了地契?”
“花四已经送到他手上,坦然收下,很是欢喜!”
一个跪地的属下想了想,肯定地回答。
“敢收商铺,日后还要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事,看来倒是真的没有什么背景关系,身家也还算清白,这次应该是巧合遇到,罢了,就此存档吧……只是日后记得多加注意一二……”
密探头目挥挥手,就要打发走属下。
“大人!镇东军密探急报!”
这时候,另外一名属下疾步进来,举着手上一只小小的竹筒。
竹筒既短且细,应当是绑在信鸽腿上送来。
啪!
而看完之后,密探头目一掌拍在桌案上,竟然烙印出一个深深的红色手印:“贺宗!你好大的胆子!!”
……
既然查清真凶,又证明段玉的确是清白的,接下来,自然轮到丁让酬恩了。
他摆了一桌宴席,邀请段玉与秦飞鱼前去小酌。
酒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十六色菜肴,每一道都是县城中的大厨精心烹饪,光是一道香酥鸡,就鲜香可口,皮脆肉酥,轻轻一撕,骨头就与肉自然分离,咬下去又有香甜的肉汁涌出,令秦飞鱼吃得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之后,丁让起身,肃然一礼:“本官这次能苟全性命,多亏两位壮士相助,小小谢礼,还望两位一定要收下!”
说着,后面自有仆役送上两个托盘,盘上盖着红绸,里面是一个个银光发亮的小元宝,估计应有二百两左右。
“大人折煞小人了!”
段玉偷偷瞄了一眼,就见到那老仆满脸肉疼之色,知道这丁让为官清廉,这些说不定是倾家之资,不由连连推拒,最后道:“在下习惯闲云野鹤,别无所求,倒是我这个兄弟很有些勇力,想要投身军伍,报效国家,还请大人引荐!”
“秦壮士的确是行伍之才,日后弓马取功名,光宗耀祖,也非难事!”丁让捋捋胡须,若这两人什么赏赐都不要,反而让他生厌,但明言所求,却是令他觉得坦坦荡荡,不由更增几分好感:“我立即修书一封,保举你从军便是!”
“多谢大人!”段玉立即拉着一脸蒙的秦飞鱼行礼。
虽然此时诸国乱战,想从军到处都有招募点,但进去只是大头兵,想要被赏识提拔,乃至积功上升,何等艰难?
纵然秦飞鱼一身好本事,但性格不行,肯定是混不开的,更不用说此时军中还有一些潜规则什么的,比如军官侵占下属军功。
但有着丁让背书,待遇立即不同,起码也可以从小军官起步,有什么才华也可施展。
秦飞鱼虽然还是有些怔怔,但相信段玉,没有说什么,磕头谢恩。
“……听闻陈策陈将军治军严谨,爱兵如子,我兄弟一直仰慕已久,愿意投他麾下……”
段玉又说着。
“此事易尔!”陈策也是叶州之将,丁让跟他还算有点交情,立即挥笔成书。
拿到这封书信之后,段玉心里顿时一笑。
既然决定转型,就得给几个兄弟姐妹寻找出路,对于秦飞鱼而言,去军伍中血战杀人,才是武功提升的捷径!
更何况,马上就有一场大功好刷!
前世,丁让遇刺,镇东军叛乱,为何如此快便被平定?完全不符合东陈国的打算?
靠的便是这位陈策将军!
这也是一个有着大运的,用兵如神,英勇善战,几乎是以一己之力,连战连捷,五千破两万,旬月便平定了贺宗之乱。
否则的话,叶州糜烂,东陈入侵,整个庆国都会风云飘摇。
段玉此时送秦飞鱼去陈策帐下,毫无疑问是要捡便宜的,狠狠捞一个军功,到时候若秦飞鱼不想从军,那便退下来做县尉,若功劳小了,也可以捞一个巡检,堪称升官捷径,在数个月之内就可以爬到白身武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企及的成就!
丁让哪里知道段玉心里如此多弯弯绕,还赞许了几句精忠报国之类的话。
三人推杯换盏,又饮了几巡,段玉察觉丁让神色有些晦暗,不由问道:“大人有何忧郁?”
“唉……此次我虽幸免,但属下与护卫,几乎要尽皆为我而死了……”
丁让长长一叹,神色痛苦:“吴宣、李恭两位毒创发作,命不久矣,此皆我之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