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仅以师门荣誉拿捏,反而令自己难以推脱。
不过段玉是什么人?他眼珠一转,顿时作无辜状:“老前辈,晚生虽然是锦鲤帮段玉,但一直遵纪守法,连杀鸡都不敢,何论杀人呢?您老人家可不要血口喷人!若您老有着冤屈,大可以去县衙内递状子嘛!”
“无耻!”
“卑鄙小人!”
……
段玉这回答,还真令泰准呆了一呆,他想过段玉可能的数种回答与应对,但想不到此人竟然会完全抵赖!
锦鲤帮遵纪守法?呵呵……你当那每个月的花红抽水,是天上掉下来的?
至于去衙门告状,泰准也是肯定不能干的,不说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他还从周家知道,那县令与这锦鲤帮狼狈为奸,去告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泰准呆住,那些弟子却是破口大骂。
特别是那名女弟子,应该与范井还有些情愫,之前见到情郎尸首,怒发冲冠之下,一枚暗青子已经脱手。
咻!
段玉侧头一闪,那暗青子就招呼在了车厢上,马匹受惊,多亏车夫死命拉住,才没有乱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你们要杀人么?”
段玉脸色一冷,逼视着那名女弟子。
“就杀了你又如何?”女弟子拔出长剑,狂叫道:“师父……杀了他们,为师兄报仇啊!”
泰准有些犹豫,但还是一挥手。
六骑顿时抽出兵刃,慢慢围上。
咻咻!
就在这时,从车厢内飞出两道弩箭!
这弩箭如毒蛇吐信,迅捷无比,正中两名弟子的胸口。
那两人呆了呆,望着自己染血的胸口,不由摔下马去,气绝身亡。
“弩箭?!”
泰准见到这一幕,顿时瞳孔猛缩:“段玉!你不讲江湖规矩!还有……收藏禁器,相当于造反!你等着被官兵灭门吧!”
历代朝廷都有兵器管制,庆国之中不禁普通猎弓、长刀,但有两样却是绝对不准的,那便是甲胄与弩箭!
纵然官宦人家,收藏这两种兵器,被告发了也很危险,何况小民?
“哈哈……竟然袭杀官兵,我看要造反的是你!”
段玉也是大笑,终于掀出自己的底牌:“两位大人,你们都看到了!”
车厢厢门打开,走出两个面色苍白的人来,赫然是吴宣与李恭!
他们本来中了腐尸毒,命在旦夕,幸得段玉出手相救,很快就恢复大半。
只是段玉也存了些心思,说还有余毒未去,自己拿手的家伙与炮制的一些丸药却放在历元县,因此要回来取,但有一味药合起来十分麻烦,只能就地采集,并且有效期只有三个时辰……
吴宣与李恭心忧小命,还能说啥?只能一路跟来。
好在他们两个只是皮肉伤,又是武人,拔了毒之后恢复极快,否则还真受不了这舟车劳顿。
此时吴宣皮笑肉不笑地拿出一面令牌:“都看好了,本官乃御前九品带刀侍卫,你这强人,竟然敢袭击本官的车队?不想活了?”
“我看此人倒是说不定跟御史大人被刺案有些联系……”李恭是个平素不说话的,但一出口就要人命,也是看出来这泰准跟段玉有仇,顿时就要将对方牵扯到大案中去!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古代交通不方便,信息传递亦然。
纵然丁让已经被刺数日,但泰准也只是模糊知道九山县那边出了大案子,至于案情具体如何,段玉又怎么牵扯其中,纵然周家都不知情!
但即使不知道那些,泰准额头也是滴落下豆大的冷汗,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只要他还在庆国混,就不敢杀官造反!
但自己与徒弟刚才在干什么?官道拦截,暗青子招呼,最后拔剑冲上?这不就是妥妥的马匪行径么?
而听到吴宣报出的官职,泰老爷子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下马去。
何为‘御前侍卫’?那是在国君面前听用的啊!说不定还能偶尔见到天颜的!
此等侍卫,下到州郡,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自己竟然明刀明枪地劫杀,说他造反还真不是冤枉!
“段玉……你好狠!!!”
泰准嘶声咆哮,双目尽赤,宛若杜鹃啼血。
他已经想清楚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套!难怪段玉要叫屈装良民呢!
江湖仇杀是一回事,牵扯进官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胆逆贼,你敢杀官造反?”
这次马车旁边,还有几个骑士,都是九山县派来护送的精兵,见状纷纷怒喝,狰狞地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