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啪!
没有多久,从宅中就发出几声巨响,仿佛一个人撞飞家具,又摔倒在地。
接下来,外面等待的这些武士,就目瞪口呆地望着武藏泉守大人手持一截竹枝,快步赶出,脚上甚至跑丢了一只木屐!
“这真的是……这真的是……”
他大概四十来岁,不修边幅,有着一圈胡茬,此时望着段玉腰间的鬼切,简直是目不转睛。
“怎么?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段玉笑了笑,打断这大师痴迷的神色。
“万分抱歉!”
武藏泉守如梦初醒,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贵客来临,请入寒舍奉茶!”
顿时在眼球掉了一地的旁观中,毕恭毕敬地将段玉请入室内。
“右卫门,立即把守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
武藏泉守将其他人都打发走,旋即隆重跪坐,两手并拳,伏地叩首:“敢问阁下手中所持的,可是鬼切?”
“正是!你要看看么?”
段玉解下刀鞘,伸了过去。
“不敢!”
武藏泉守吓得后退几个膝盖:“此物师匠曾经说过,拥有鬼神之力,若没有足够的意念将其慑服,就会变成刀的奴隶!”
顿了顿,又是行礼:“阁下既然是此刀的主人,那可知道师匠现在如何?”
“我名段玉,自海外东陈国而来,令师杀生坊么……”
段玉想了想,将一些传闻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
武藏泉守听了,久久不语,终于点头:“师父铸成此刀之后,一直心绪不宁,原来是为了去大陆试刀,或许还有血祭之意……请贵客稍等,我去奉茶!”
说完之后,亲自出去,捧了茶碗进来。
这是上好的青花瓷杯盏,还是庆国形制,令段玉看了不由暗中点头,知道这武藏泉守果然豪富。
而段玉一边悠闲地品茶,一边也将此人老底看得差不多,跟他一样都是法武兼修,不过法术只有无漏道体层次,武功也不过宗师。
放在外界,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而武藏泉守显然也知道段玉深不可测,不说修为如何,至少能慑服鬼切,他就绝对做不到这点,不由又是问着:“不知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主要还是为了这柄鬼切而来!”
段玉毫不客气地一拔刀,插在地板之上。
“嘶……”
不出意外的,武藏泉守的目光既是畏惧,又化为朝圣般的神情,混杂着渴望与贪婪。
那感觉,简直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老酒鬼忽然看到了整整一缸美酿,又或者一个嗜色如命的色中恶鬼看到了绝世美女那样,张大嘴巴,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他趴着上前,眼睛靠到刀刃之上,恨不得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寸八云肌,足足过了一炷香之后,又是连连倒抽冷气:“嘶……这刀原来师匠只是完成一个刀胚,后来又经过诸多强者的血肉元神开锋,更不知怎么的,吸纳了一股凶戾之气,与刀身完美融合……能看到这么美丽的事物,简直死都无憾了……”
武藏泉守几乎要流下泪来,擦了擦双眼:“阁下找我的原因,我也明白了……这刀原本已经大成,只是又受到了一股极强的伤害,令凶煞之气不能完美激发!”
“不错,正是如此!”段玉点头:“你可有什么补救办法?”
“师匠的能力远超于我……”武藏泉守道:“我几乎无能为力,不过这刀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只要你遵从它的渴求,应当也能慢慢复原……”
“刀的渴求……”段玉眼神一凝,很显然就是要宰杀大量的高手血祭:“没有其它办法么?”
“这是唯一的办法!倒是我这里还有一张阵图,是师匠留下,据说与鬼切有关,或许对大人有着帮助?只是我需要好好查看下这鬼切……”
武藏泉守盯着鬼切,吞下口响亮的口水。
“你是说……让我将鬼切留在这里?”段玉脸上似笑非笑,却动用了道门清心咒,猛地一喝。
“啊!”
武藏泉守瘫倒在地,努力挪开目光,不敢再看:“这刀……太危险了,我的心神都差点被它吞掉。神佛啊,我为何会起这等贪念?”
话虽然如此说,但他眼光还是不由瞥向鬼切,现出痴迷之色。
出云国人的性子,便是这样,一切都很走极端。
恐怕在他心底,已经有着一个念头,那便是若能拥有此极端美丽之物,纵然下一刻成为刀奴,或者死了,也是无憾吧。
呛!
段玉收刀入鞘,武藏泉守终于冷静下来,但脸上就泛起沮丧之色。
“跟我说一说,杀生坊这个人吧!”段玉故作不知,举起茶盏,轻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