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吴越之君贤明,惜乎天不假年……”
“天不假年?”
段玉又喝了口花茶,笑而不语。
吴越虽然瘴气湿热,北人很难适应,但本地人起码五六十之寿命还是有的。
更不用说,吴越王身为王者,享用必精,医者也是全国之冠,还是如此,实际上十分诡异。
而王者之病,最为复杂,关键就是神通无用!
有着龙气护体也是这点不好,普通人或许还可以求炼气士施舍些符水,但有朝廷气运在身的,就没有这等好处。
龙气霸道,怎么能容忍外道?自然是一体排斥了。
而炼气士以法术更改国君天寿,更是大犯忌讳,行者必有天诛!
纵然国师,也未必承受得住,因此,还是得看病吃药。
此时王越只是叹息,而段玉内心却是冷笑:‘王室血脉,这几代之中,恐怕已经没有一个活得过四十岁的吧?’
这并非什么诅咒,什么鬼神诅咒能盖压龙气?
因此,只是一种毒素,跟随血脉流传的毒而已。
或许,也可叫做遗传病?
……
从吴越至南楚,由东临港开始,需要横穿大半个吴越国,数千里地,途中还要经过吴越的王城——墨邑。
一路无话,太太平平地走出上千里地。
有着王越这个地头蛇,还有段玉这个大高手,不找别人麻烦就是好的,别人没事也不可能来惹他。
至于王越得罪的那个蛊师,恐怕也没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全国通缉王越,只是在他的家乡严密防控,再加上悬赏罢了。
段玉跟南方吴越更是半点交集都没有,此处也是当年大夏王朝都未完全征服之地,自然也不会有人专门来盯着他。
哗啦啦!
乌云密布,山雨骤来。
王越望了望黑幕般的天空,还有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由大叫:“少主……天黑雨大,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甚好。”
段玉身周,无数雨点被尽数弹开,神念一扫:“前方有个山洞,正好避雨。”
按照他的指点,王越找到一处山洞,立即钻了进去,为人下属者,这是本能与义务,片刻后出来:“少主,里面还算干净,没有野兽。”
点燃篝火之后,王越将衣服烘了烘,又烤着干粮,请段玉先享用。
“按照我们的脚程,两日之后,就可到达墨邑了。”
段玉若有所思地说着,又瞥了眼王越:“你若想归乡,跟我说一句便可!”
“少主说得哪里话,此次任务,自然是以少主为先!”
王越面不改色地说着。
“你不必多说……”
段玉摆了摆手,这人也就吴越之中有点用,南楚却是从未去过。
而到了墨邑这个吴越国都,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地图与向导么?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该死的雨,说下就下!”
“那里有山洞?”
“正好避一避雨,咦,有人?”
马蹄在洞外停下,一行黑衣人走了进来,一个个紧身劲装,腰佩长刀,王越眉头一皱,感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当然不是这群黑衣人刚杀过人,但他们一个个手上拥有大量人命却是真的。
“朋友,出门在外,借一地容身可否?”
黑衣人头领,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刀客,豪爽地笑道。
“此地并非我所有,你们随意!”
段玉目光一扫,忽然眼神一凝,却没有多少变化。
反倒是黑衣人中的一个,轻咦一声,有些惊疑不定。
这伙黑衣人训练有素,一个个忙着烤火,吃干粮,或者闭目养神,因为有外人在场,极少交谈。
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时辰之后便雨过天晴,黑衣人头领呼哨一声,顿时继续赶路。
“十三!”
只是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就被叫到头领身边,他虎背熊腰、脸上胡须如同钢针,身上杀气却不甚强,赫然是临云港的熊黑!
“你刚才惊疑何事?”
黑衣人头领沉声问着,一副从容不迫的大将之相。
“启禀统领,刚才那青年,我却是在临云港见过,乃是一位海船主,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在上司与曾经的交情中对比一下,熊黑毫不犹豫地将段玉卖了。
“熟人?海主?”
黑衣人头领顿了顿,狞笑道:“宁杀错,莫放过,你带几个人去,将他们两个料理了,手尾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