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琬知道她胸口的这块仅半个巴掌大的血玉没有千两银子买不下,顿时心中有些不安:“表哥,我心何安?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不能报答,琬儿惶恐。”
看着小脸上的不安,萧云庭没有开口:现在不能报答没关系,等你能报答我的那一天,再报答……
徐庄总问为何要对这个女孩儿这么好,因为,她是他心底的那抹阳光。
小时候是,现在亦是!
他早慧,自三岁起就知道他与两位姐姐不一样,他是庶、她们是嫡。
等嫡弟出生之后,他更加明白:庶子,就是嫡母眼中钉的存在。
生母是如何死的,他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当时的他太年幼,他说出去的话也没有人相信。
说得好祖母对他还算不岐视,可她对他这庶长孙的关心却一点也没有,特别是嫡弟出生后,他成了野草。
只有她,无亲无故,拿着又香又甜的糕哄他:哥哥不哭,我给你吃糕糕。
祖母死后,连他的奶娘都对他假心假意,他所有的份例银子在她的手上不说,就是过年节别人无法打赏的一点红封都被她哄在了手中。
奶娘以为他不懂,其实他是装不懂。
既然做不到无视于眼前之人的存在、放心不下别人对她的伤害,那就不如自己早些让自己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伤害得了她!
不想给她压力,萧云庭双目幽沉:“不要有压力,这是承诺。”
承诺?
——从此,我就是你的亲哥……是这个承诺吗?
看着窗口消失的背影,那高大的身影却永远的压在了楚向琬的心头:萧云庭,你真的把我当成亲妹好吗?
这辈子她是冀郎的,太多的深情她真的负担不起,每欠一次萧云庭的情,楚向琬的心总是沉甸甸的——冀郎,你在哪?
这个晚上楚向琬再也没睡着了,她在想着如何找她的冀郎,一进京她就想找,找到他如果他成了亲,她以另外的形式还他的情。
如果他没成亲,她就请求王氏出门,早早把亲事定下,省得左右为难。
只是楚向琬知道真正要遇到冀郎还在九年后,现在的她不知从何找起。
托人找她不是没想过,可冀郎是个什么样子、什么职位、哪里人、多大年纪她一概不知,一个姑娘家在孝期去找一个男人,这事传出去整个楚家都会因她而蒙羞。
这一点,楚向琬知道自己承担不起。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楚向琬脸色也不好。
王氏来看她的时候,楚向琬正在吃早饭:“大姆娘,您怎么来了?您吃了早饭吗?”
眼前的姑娘青丝批泄、肌肤如雪,如果不是略显病态,真当是倾人这姿,怪不得那徐劲松会起二心……
王氏走近一脸关切:“琬姐儿,昨天晚上本来要来看你,你大哥说你受了惊要休息,好些了吗?”
谁对她真关心,楚向琬心里有数:“多些大姆娘,琬儿好多了。”
“伤着哪里了?让姆娘看看,会不会留交疤痕啊,姑娘家家的要是留了疤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