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里在滴血:“老爷说合适,那妾身就去照办了。只是今日老爷这两幅车拿去了五千两,庄子上的收成立还未上来,再拿去三千两的话,手头就紧了。”
话一落,楚二老爷愣了愣:“丽秋,二房的财产虽然不多,可在许氏手上的时候一年至少也有个两三万两,就用这么点银子,怎么就会不够用?”
张氏一听委屈极了:“老爷,这两年雨水不调,庄子上的收成大打折扣不说,铺子里生意也难做,一年过入不过万两。妾身早就跟您说过了,老爷难道忘记了吗?”
是这样吗?
见张氏委屈了,楚二老爷心疼了:“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在怪你,只是诧异罢了。手头上实在不松,就去与大嫂商量一下,聘礼减一千两吧!”
这话一落,张氏抹了把眼泪:“这话可得老爷您说,妾身不过半个奴才,可不敢与大夫人说。”
看了自己爱妾一眼,楚二老爷深叹一声:“你别怪我不扶正你,实在这大户门里你的身份太低,扶正了你是磋磨你。”
什么叫她身份太低?
不就是怕她给他撑不了面子吗?
身分太低又如何?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再受宠,那也只不过是他眼中的一只宠物而已……
“妾身知道老爷好意,绝不敢做此之想。老爷,您慢慢欣赏,妾身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嗯,去吧。”
张氏做场戏,就少了一千两银子的聘礼,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楚向琬耳中。
她笑了笑:“看来,她还是挺有手段的。不急,一千两能做什么?我父亲这个人,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女人的眼泪怕就再也看不到了!”
柳嬷嬷轻轻一笑:“姑娘,您这主意高!
这哪是她的主意啊?
人家未来的王爷与她那狐狸似的五舅,十个张氏也不够看啊。
要让张氏狗急跳墙,楚向琬出门了。
她带着静春到了自己母亲的布店里,想先找几匹能做中衣里衣的面料,因为未来王爷的亲事毁了,这衣服两套就不够了。
想到自己上当,楚向琬心里真是懊恼:白活了两世,竟然还会上这种当!
“姑娘,这最好的细棉就是这宜州棉了,它有三种颜色,您看要哪两种?”
伙计把布摆上柜台,三种颜色都一字摆开。
宜州盛产棉,尤其产采棉,这些棉细而柔,是富贵人家做中衣、里衣的好选料。
就在她仔细选料时,门外突然下起了雨,顿时涌进来几个人……
路人躲雨,很平常,楚向琬没去在意。
只是,有人在意了。
“哟,这块棉布不错呢,很细腻。表姐,你不是说要给姑父做鞋嘛,这个不错啊。”
来人一把把楚向琬推开,然后迅速占扭了她的位子。
伙计想说什么,楚向琬轻轻摇头。
“伙计,这个棉怎么卖?”
伙计立即上前:“姑娘,这是有名的宜州采棉,十两银子一匹。”
什么?
不过一块棉布,至多做一身里衣,得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