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对于京城附风趋雅的文人来说是个大喜的日子。
为什么?
佑山道人的遗作出世了!
东璃文人要是不知道佑山道人是谁,那称不上叫文人。
佑山道人一生沉醉于字画,终身无娶。
传言画出的树枝迎风能摆、画车的鸟能闻声起舞。
当然这是传说,可足见他的画功有多厉害。
此人一生沉迷于字画,可却作品极少,曾经一幅横联卖出一千两银子的高价。
一幅横联极度简单,用佑山道人的朋友长子结亲时挥笔而作的对联中的横联而已,四个字值千银,世人无出其右。
雅颂斋今日人来如流,一下衙楚二老爷就与同僚到了这里,此时他手中拿着一副《锦鸡图》爱不释手看了半天,为每一笔而感动。
一只锦鸡立于松枝上,刚张开的翅膀寓意着要展翅高飞,而身边的松枝以翅膀的带动下已随风飘动,明明是静动,可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它即将冲天而飞。
一幅简单的《锦鸡图》,一句简单的诗句,却牢牢的抓住了楚二老爷的心,他舍不得放下,可是却出不起这个价钱:三万两!
三万两对于以前的楚家二房来说不是大钱,可现在楚二老爷已听张氏说了,这几年铺子都不景气,庄子收成也不好,家里开支极大,已经不宽余了。
再花这三万两,怕是要损老底了。
就在楚二老爷恋爱恋不舍的准备把画放下时,突然情不自禁的一个喷涕,也就在“阿沏”一声之后就是“哗啦”一声,顿时楚二老爷完全呆在了原地……
张氏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长顺,你是不是疯了?”
长顺看着脸色铁青的张氏低下了头:“二夫人,老爷已被扣在了雅颂斋,要是不拿银子去赎人,那里就要送官了!”
银子?
她拿去哪拿三万两银子?
卖了她,也拿不出三万两啊!
可是,不拿银子老爷要是送去了官衙,这辈子都没得混了!
不行、不行,她还有女儿没嫁、儿子没娶、肚子里的还没生,绝对不能让老爷进衙门……
张氏全身哆嗦:“我哪来的三万两啊,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来!大少爷呢,快,找大少爷去啊!”
楚向琬得到这消息时,嘴角抽得酸痛:果然是未来的王爷,这下手就是狠绝准!
三万两,现在的楚家二房别说三万两,就是一万两怕是也难拿!
“姑娘,您不担心吗?”
楚向琬淡淡一笑:“我又不掌家,我担心什么?我再担心,我拿得出三万两银子吗?我担心啊,我担心得吃不下饭。静初,今天晚上你家姑娘我不吃晚饭了。”
静初一听吓死了:“姑娘,您怎么能这样?奴婢不过就是问问而已!”
楚向琬笑笑:“父亲被别人扣押,我再吃得下睡得香,这传出去我得有多不孝啊?”
静初:……
“什么?三万两?我爹呢,我爹回来没有?这个家里要是败掉了三万两,大家吃土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