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月见沈知寒又站了回去,还确认她不是叶不言,一时间心情复杂了起来,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师兄没将她当成叶不言,难过的是她没有露脸,而师兄却知道她不是叶不言,但也没认出她来。
师兄只看一眼仅凭身影就能认出是不是叶不言,为何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师兄就认不出她是他的师妹呢?
徐潇月失落的垂下了眼,转过身,一步步的离开。
现在认不出来也好,她这般模样,被他看见也不好。
反正叶不言已经死了,师兄永远都等不到了,就放宽心,大度的让他等一回吧。
师兄,下次再见,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比对叶不言的感情还要深,还要多,因为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徐潇月没有过多的停留,便离开了。
而对于这个戴着维帽,看不清面貌的女人,沈知寒只有刚才那一眼,也不再多看,因为除了叶不言,谁也不能入了他的眼。
夜,越来越黑了,街道上的商贩早已收拾完,回家休息了。
街道上的灯笼,也一盏盏的灭了,就如沈知寒的心,一点点的凉了。
原本还有烛光照亮的街道,此时也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天上的月亮,还朦朦胧胧的照亮着这一片大地,就如沈知寒的心,只有这一点亮光的希望,在支撑着他继续等待。
子时已过,更夫路过,抬头看了一眼东城楼,那一白影,吓了他一跳,见是个人,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喊着,“天干气躁,小心火烛。”
丑时过了,更夫又路过,东城楼上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淡定的走过。
寅时过了,更夫再次路过,那身影依旧不动,更夫陪着站了一会儿,城楼高,他看不清面貌,只是想着,这是谁,怎么三个时辰了,还是一动不动的,莫不是个鬼吧?但没害人,也是只好鬼。
于是更夫好心的冲他喊着,“小兄弟,若是个人,别看不开跳下来,人生还很美好;若是个鬼,天要亮了,也早些回去吧。”
喊完,等了下,见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更夫叹息着摇头离开,“怕是又一个痴情苦等的人哟。”
沈知寒站于宁州城的最高城楼上,一个人俯瞰着陷入静寂黑暗中的宁州城,始终不动着。
月亮下去了,更夫走了,再也没来,黑暗的天空,蒙蒙亮了起来,静寂的街道,在商贩的出摊叫卖下,又热闹了起来。
太阳升起,落在了沈知寒的身上,依旧没有半点的暖意,只有从脚底到心里的寒意。
烟花早停了,天亮了,她还是没有出现,她还是没有来。
沈知寒敛着眸,看着城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轻声的自问着,“是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肯定是这样的,才一晚上而已,曾经她不也是在这等了他一晚上,所以这不算什么。
上一次吵架,他离开三天,她可是在霄院等了他三天,这一晚的时间,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