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当然不用解释,但你出现的地方在14日晚上发生了命案,你提前出现在命案现场,总得有原因吧?”
“什么!?谁被杀了……还是没能拦住他。”王瑛咬着嘴唇说。
“拦住谁?无言者吗?”陈实追问。
王瑛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开口:“其实我也在康复来精神病院呆过。”
这让三人都感到吃惊,原来她、周笑、无言者都是认识的,王瑛继续说:“其实那天晚上周笑来找我,就是告诉我他见到无言者了,他把自己查到的院长的地址告诉了无言者,我很害怕,如果院长真的被杀了,周笑会不会犯下教唆杀人罪,我不希望他坐牢,所以我要阻止这件事,我要告诉无言者,杀人解决不了问题,那个人已经得到了报应……我去那里是想阻止他的,结果去了两天都没见到他,我以为他停手了,谁知道……”
“那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陈实问。
王瑛哭了,捂着脸说:“我不希望你们抓住无言者,真正的坏人是院长!是那帮护工!我们每个人都深受其害……两位男警官,你们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我有样东西要给林警官看。”
陈实和徐晓东便去了另一间屋子,隔着门听见林冬雪惊讶的低呼声,“这是院长做的!?”
“是!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们恨他入骨了。”
“老陈、晓东,可以出来了。”
两人回到客厅,王瑛抱着茶杯闷闷地坐着,回忆起往事令她神色忧伤,林冬雪说:“她的腰上有一道长长的疤,那家精神病院摘病人的肾去卖钱。”
王瑛平静地诉说起来,“在他们的入院合同里,藏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如果乙方无力提供治疗费用,允许甲方通过劳动派遣或医疗试验来征收治疗费用’,这是一条巨大的陷阱,我们这些病人只要家庭不再管你,或者没有家庭,院长的手下就会把我们带到地下室,在那里抽血备档,我们就是待宰的猪羊,一旦有人需要某血型的肾源,那个人就会被带走,回来之后身上就会多一道难看的疤!”
王瑛的嘴唇颤抖着,眼泪落在杯中,“那地方根本没有任何所谓的专业治疗,他们的治疗方式就是大剂量地给药,我们吃着发馊的饭菜,睡着凉冰冰的被子,每天晚上走廊里都回荡着病友的哭声。我有一个病友,在被割肾之后感染发烧,在隔壁房间里哭了一整晚,值班室里两个护工在打扑克,笑声不断,他们听见了却不管,后半夜,那个病友不再哭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天快亮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个护工往外抬一副单架,后来院长告诉我们,她康复出院了!”王瑛苦笑着摇头,“这是我唯一亲眼目睹的失踪,许多病友都是一夜之间失踪的,因为我们的身体本来就很差,拿走一颗肾真的会死,当我被从手术室带回来的那晚,我一直在哭,我好害怕自己挺不过那个夜晚,好害怕自己也会‘失踪’!”
她抬起头,用泪眼看着三人,“那里就是地狱,院长就是撒旦,他在那里一人说了算,那里每天都在上演荒诞诡异的事情,但这个世界已经把我们遗忘了,我们只是提前死亡了,留着一副麻木的躯壳混日子!直到有一个人站起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