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
将房间的窗帘拉开,白兰倚着窗户看着外面,漫不经心地对太宰说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小沙梨的电话。”
“诶?为什么?”太宰看起来有些不满,“她为什么不打给我呢?”
白兰笑容愉悦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比较久啊~我想想看啊,”白兰仔细算了算,然后对太宰说道,“我们认识也有四年了呢~”
“那蛮久的,”在自己的同类人面前,太宰就懒得伪装了,他单刀直入地问道,“她找你什么事?为了轰君的事?”
白兰点头:“嗯。一点都不难猜啊,她很关心轰君,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在从折原君那里知道了关于轰君的那样的事情之后,不担心才奇怪呢。不过,这不是重点。”他意味深长地对太宰说道,“她在害怕。”
太宰面不改色地问道:“害怕什么?”
“因为太幸福了所以才害怕。”白兰靠着窗台,目光直视着太宰,“悲观主义者常常会有这种想法,对吧,太宰君?”
太宰喝了口咖啡,想了想之后,否认了白兰的这一说法:“不,悲观主义者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很幸福,信我。”
“哈哈哈哈,”白兰爽朗地笑了起来,“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他止住了笑之后,继续说道,“你说得对,我再一次确信我们是同类人。”他弯着唇角,“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跟小沙梨是朋友的原因。她跟我是同类人,也是我唯一不会觉得讨厌的同类人。”
太宰挑眉:“你不要以为你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我就听不出来你在说你讨厌我。”
“哦呀,居然被听出来了~”
看着白兰做作的惊讶嘴脸,太宰回了一个同样做作的嫌弃表情。他说:“小沙梨在来横滨的时候也跟我说过,我们是同类人。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会说我们是同类人。”
白兰眯起眼眸:“因为完全不像,对吧?”
“对,”太宰点头,“坦白的说,在她跟我说之前,我都觉得,她是个温暖柔软的女孩子,跟我这种被你成为黑泥的人完全不一样,她就像光一样,我甚至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在某种程度上改变芥川君的一些想法,而事实也印证了,我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在跟她深入地接触,听到了她的独白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确实是一类人。”
“不带希望地活着,苟过一天是一天。”白兰双手环抱在胸前,“你应该没有想过,小沙梨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吧?”
太宰点了点头。
“但是她以前,是不会害怕的。”白兰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她跟我说过,她本来就是捡回了一条命,而且还得到了一些原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就算哪天又全部失去了,包括生命,她都不会感到遗憾或者害怕。但是她现在害怕了。”
太宰单手支着下巴:“因为,云雀恭弥。”
“小云雀原本是保护她的铠甲,但是现在,他成了她的软肋,让她有了害怕的东西。” 白兰走到了太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害怕的东西跟你调查的东西有关。或许,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白兰眯起眼睛,紫罗兰色的双眸中带着几分冷冽,“你知道她的秘密,你想帮她,所以你要做是先调查,看有没有可以做的。”
太宰莞尔一笑:“杰索君,你未免太高估我了吧?我可是黑泥啊,就算是朋友,我也没必要为了小沙梨做到这一步哟~”
“不,你会的,”白兰笃定地回答道,脸上也重新带上了愉悦轻松的笑容,“因为我会。我们可是同类人啊,太宰君~”
见太宰沉默不语,白兰的语气更愉快了:“我不强迫你非要说出小沙梨的秘密,因为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吧,在我们讨论迦俱都事件的时候,我和跳马还有纲吉君猜测过,小沙梨的名字是假的,应该是她记错了,毕竟小孩子受到了那种惊吓,记忆错乱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跟我说过,在帮她恢复语言能力的时候,骸君对她施展了催眠术。”
在将自己的推测讲述出来的过程中,因为情绪的变化,白兰的语速越来越快,他说:“小沙梨说过,那个时候跟骸君一起的城岛犬和柿本千种还很担心,因为骸君的催眠术在那个时候水平并不是很高,所以,很有可能,在骸君施展催眠术的时候,把小沙梨错乱的记忆纠正了,但是——”白兰用了一个转折,“这就打脸了我之前发表过的‘小沙梨不可能撒谎’的言论——当然,太宰君你不知道,这是我跟跳马还有纲吉君说过的,也就是说,小沙梨什么都记得,她一直用这个伪装的身份生存着,她向所有人都隐瞒了这件事。”白兰砸了下拳,双目晶亮地看向了太宰,“是不是?”
太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
“骸君不知道,小云雀也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白兰捏着下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明她不想回到原先的家庭,啊不,应该说家族。她在那里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看资料,应该不会有什么愉快的记忆,”白兰走到太宰面前,从他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抽出了折原查到的被太宰随身携带的资料,“或许,你应该知道,小沙梨她,跟桐谷英璃华,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不对,”白兰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因为结婚改了姓氏。”
“国常路英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