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转了转,身体不由绷紧:“你不也瞒着我将计就计,还让十二送了命。”
“她是杀手,这么死是她的归宿。”离寒澈脸上没多少笑容,松开了怀抱。
禹诺有些低落,这话她已经听过一次了,可是她还是会觉得难过。
伊玲走上杀手的道路也并非是她所愿。
“十年前你是不是看到凶手了。”离寒澈表情严峻,“小诺,不要再试图撒谎。”
禹诺垂着头,走回了自己曾经的座位上:“是。”
离寒澈靠坐在前面一个座位:“是谁。”
禹诺双手交握,有些不能自抑地抽动,半晌她抬起头,看向离寒澈:“离伯伯真的去世了吗?”
离寒澈深邃泛蓝的眼瞳深处闪过一抹震惊,身体都不由站直:“你看到的凶手是谁。”
禹诺喉头滚动,干涩开口,眼底波光流转:“离伯伯,你父亲。”
离寒澈眼底厉光乍现,这个答案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离家的旁系不少,虎视眈眈有野心的更不少。
如果说有人十年前想要破坏禹离两家的关系,进而残暴地灭了禹家满门,不是没有可能。
在码头上离寒澈就猜测是跟离家有关系,却唯独没猜到,禹诺看到的凶手,是他的父亲。
“离伯伯真的去世了吗?”两个人就像是固执地想要知道彼此问题的答案,禹诺怔怔地看着他。
如果离伯伯去世了,那么事情就一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离寒澈捏了捏眉心,二十六年来第一次生出一种荒谬和不可控的错觉。
良久,他才略带沙哑地道:“当年,我没有找到我父亲的尸体。”
禹诺瞳孔一缩,拳头霎那间握紧。
“他们被扔在夏贝江,而夏贝江连着费海,我用了三天时间才打捞到他们三具遗体。”离寒澈的陈述不带一点私人情感,但也是在说明一个可能性——离仲越已经死了。
只是因为费海海域太宽,海水过深,到了深海海域还有鲨鱼,就算真找不到遗体,也不代表还能活着。
禹诺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没用的,他不会信。”父母家人惨死她的确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可如果真的是离伯伯,难道就真的要把所有的罪都归咎在离寒澈身上吗?
他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但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禹元墨不会听,也不会信。
哪怕离仲越真的已经死了,离家也是他的仇人。
更何况,离仲越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追杀没有停止。
禹诺望着离寒澈,黄昏将至,没开灯的教室里将他们两个人笼罩上了一层灰暗。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视线上的角度,让禹诺清澈的双眸闪烁着星星点点。
那一刻,离寒澈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只凭着本能倾身,单手搂过眼前女孩儿的侧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和平时霸道强势的温柔完全不同,充满了侵略和暴怒气息的吻仿佛能将禹诺吞噬。
她倏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影寒就是哥哥,那那天晚上强吻她的……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