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想起来。
而离寒澈,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随行只有沉默寡言的老六,车厢内更是安静得让人压抑。
踏进酒店,离寒澈径直上了楼。
却在房门口的一瞬间,迟疑了近三秒的时间。
近乡情却。
叮咚——
离寒澈按响了门铃。
“什么事。”屋子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和蔼。
“离寒澈。”
房门咔嗒一声打开,离仲越微微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身体里游走,年轻的容貌和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不需要言说,那是一种父子之间天然的联系。
十年来都波澜不惊的离仲越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和怔忡。
离寒澈微垂视线与他对视片刻,淡然地迈步走了进去。
眼角多了皱纹,鬓角多了白丝,曾经需要仰视的存在,在这一天已经成为过去。
十年的时间,磨灭了很多的东西。
离仲越回过神,关上房门,转身看向离寒澈,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两父子十年之后再见,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拥抱感恩,只有平静。
就好像两个谈判的生意人,淡然、冷静,更没有多余的情感交流。
“我需要抽取你的一部分血液做一个DNA鉴定。”离寒澈开口。
离仲越点了点头,淡定地伸出手:“抽吧。”
离寒澈也不客气,拿出一次性针管抽了两毫升的血。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离仲越按着手臂,看着离寒澈如同年轻了三十岁的自己。
“小诺瞒不住很久。”离寒澈将针筒装好,抬起幽蓝的双眸,“她迟早会告诉我。”
离仲越也知道,在自己接受了这个身份后,这一天迟早会来。
“我想知道,现在的情况复杂吗?”他也直截了当。
离寒澈道:“那要看你怎么选。”
他的身上有着长年累月下的气势和威压,这是这十年里成几何曲线累积下来的,与活了近六十年的离仲越不相上下。
离仲越揉了揉眉心:“我不记得十年前发生的事。如果情况严峻,卫家你打算怎么做?”
离寒澈眼睛一眯:“失忆了可以恢复记忆,十年来你想过吗。”
离仲越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离寒澈神色微敛,甚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小诺说你大脑里有弹片,所以你是怕了?”
离仲越蹙眉。
离寒澈却挑了挑眉,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地讥讽:“应该是卫子妍很好地弥补了你缺失的心。”
离仲越也沉下了脸:“你是在讽刺我?”
离寒澈勾起唇角:“我是在为禹叔叔,为母亲,为大哥他们感到悲哀。”
他起身,恭敬地对着离仲越一躬身:“你可以回到卫家,我不会干涉。不过请你记得,禹家被灭满门,母亲大哥大嫂惨死,他们的灵魂无法安息。”
离寒澈浑身上下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气势:“我会为我爱的人赴汤蹈火,排除一切的危机。至于卫家,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