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口中唾液分泌增加。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点心,送到嘴角咬了一口,倒是甜而不腻,鲜香可口。洛迦渊将点心往苏小梧边上推了推,“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是不错的。”
苏小梧迟疑着又拿了一块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探过身子递到他嘴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
洛迦渊瞟了眼她手里的点心,盯着苏小梧看了会儿,轻轻一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过来咬了一口,眉梢微耸,拭去嘴角的点心沫子,道,“比方才的那个甜一些。”
苏小梧看他没有什么状况发生,又捡了块填到自己嘴里,方才她吃的匆忙,并未品出什么味道,因为实在太饿了。想必此时就是给她块树皮她都能吞进去的。
洛迦渊翻着书看了一会儿,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将书阁下,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她,“润润喉咙。”
苏小梧朝他点了点头,端起眼前的茶杯,眼皮微抬瞄了眼对方,心中暗自思量,“很明显,这个男人很清楚我心中所想,可他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山路崎岖难行,即使这马车垫了厚厚的毯子,依旧能感受到外面的磕碰,苏小梧紧闭着眼睛靠着窗户,只觉得胃里翻腾,全身燥热。
淡淡的薄荷香在鼻尖萦绕,苏小梧皱着鼻子嗅了嗅,一股清凉缓解了周围的闷热,熄灭了心中的燥火。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的那位正拿着银勺拨弄着香炉,一缕青烟升起,清凉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
“好些了?”洛迦渊抬眸看了苏小梧一眼,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来的肚子上,扬声朝外面吩咐,“行稳一些。”说着拎壶倒了杯茶递给她,“姑娘是去寻亲的?”
苏小梧捧着手里的杯子,茶是温的,不烫也不冰,茶叶悬浮在杯中,冒出来一点点尖,就像是渔夫垂钓的鱼浮。苏小梧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身体一僵,低头不语。
她又忘记自己已经哑了。
“姑娘的哑疾并非天生?”男人挑了挑眉,问道。看她方才的举动似乎是最近哑的,以至于还不适应。
苏小梧点点头,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谢谢你。”
“不必客气。”洛迦渊笑笑没有再问,拿起搁在小方桌上的书,翻了两页,便半倚着靠枕闭上眼睛。
苏小梧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扭头瞥到假寐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恍惚觉得他跟咸熙有几分相像。咸熙也喜欢这样斜靠在榻上睡觉,她望着他的侧脸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他,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漂亮的男子。
可是,越是娇艳越有毒,你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像现在,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坐着,可下一瞬说不定就有匕首捅进心脏。心口猛地一抽,苏小梧慌忙别开脸,低着头佝偻着背,双手紧按着自己的心脏,生命流失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地印在脑海,怎么也拔不去。
“有孕之人切忌思虑过重,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清冷又温暖的话在头顶炸响,苏小梧全身一个激灵,她依旧弓着背没有动作。“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望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洛迦渊已经睁了眼,眸若一剪秋水含带笑意。他的眼神儿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她避开他的视线,扭头心不在焉地望着开在路边的黄色小花,那些被车轮碾压过却依旧不曾放弃的生命。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既然不堪回首,为何还要记得?忘记,才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