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一见,三步并作两步,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她冲了过来,本能地伸手接住了她。
初蔚如愿以偿地倒进了他怀里。
贺闻远担心地看着她,轻声叫她:“初蔚同志,初蔚同志……”
初蔚无动于衷,一动不动。
贺闻远轻柔地把她放到了地上,然后飞奔到藕塘边,摘了一枝荷叶……
岸边的初蔚睁开一只眼,就这么眯眼看着男人,见他转身,又立刻闭上了眼睛,做挺尸状。
贺闻远拿着荷叶去一旁小河边掬了点干净的水,又飞快地跑到了初蔚身边,半蹲着,用手湿了点水,洒在初蔚脸上。
初蔚心中直哼哼,兵哥哥,挺关心人的嘛。
贺闻远在她脸上洒了点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初蔚,初蔚,你醒醒。”
初蔚:我就不醒,让我这么患得患失的,现在换你担惊受怕,我们才算扯平了。
贺闻远又在她脸上洒了些水,拍她脸的动作加重了一些。
初蔚有些脸疼,但还是坚持住了。
这些天,她受够了他的冷脸相待和口是心非,她不能轻易饶过他。
贺闻远这下有点慌,初蔚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男人关切的眼神落入她的眼帘。
贺闻远见她睁眼,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脸。
初蔚气若游丝地开口:“贺副营……”
她双眼水濛濛的,添了病气,更显妩媚。
“你大概是中了暑气,我送你回宿舍,叫邱先生过来给你瞧瞧。”
初蔚颤巍巍道:“麻烦你了。”
贺闻远盯着她:“你能自己走路吗?”
初蔚:“我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还觉得头晕犯恶心。”
贺闻远有些犯难,咬了咬牙道:“我背你回去,你看行吗?”
初蔚差点跳起来回他‘行’。
她控制了一下,林黛玉附体道:“真是谢谢你了,贺副营。”
贺闻远轻手轻脚地扶她坐起来,然后将她背到了背上。
初蔚狡黠地勾了勾嘴角,软绵绵地趴在男人背上。
男人的背宽阔结实,背肌透过薄薄的衣料竟能让她有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她将脸靠在了他颈窝里,男人身子僵了一下,脚步也顿在那里,梗着嗓子道:“初蔚同志,你……你头能抬起来吗?”
她的呼吸洒在他颈窝里,他……他有些受不住。
初蔚声音就跟懒猫似的:“贺副营,给你添麻烦了吧,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要是不想背我,就放我下来吧,我……我自己可以走。”
贺闻远喉结滑了滑,眼帘垂了垂,好似做了很艰难的决定——
“算了,我背你,你撑着点。”
“谢谢你了。”
贺闻远一路小跑,初蔚在他背上笑得眼睛都弯了。
“你慢一点,颠得我头晕。”
这短暂又幸福的时光,她要好好珍惜。
贺闻远很听话地放慢了脚步,好在正是中午,村民们都在家里吃饭,外面一个人影儿都看不见。
骄阳悬在头顶,小河里有野鸭子在戏水,贺闻远脑海里浮现出初蔚玲珑的身段,她那比藕段子还白的双臂就垂在他胸口。
呼吸是热的,肌肤也是热的。
心猿意马四个大字在脑海里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