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久,需要涉及到的事情和人都越来越多起来,我呢,在幼儿园里面,面对的是一群小孩儿,所谓的舞蹈课程,不过就是带着一群小孩儿乱跳。
星波那边就不一样了,就算没有成为一名不错的芭蕾舞演员,至少他也还是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创造价值,他成了他们单位那边离不开的男芭蕾舞老师,教过的孩子,有在外面拿了奖的,把他的名声又给推了出去……
我心里面真的非常非常的不踏实,我知道星波跳芭蕾的时候有多大的魅力,所以我就很怕,我怕懂得欣赏他这种魅力的不止我自己,我也怕他以后成了桃李满天下的著名少儿芭蕾舞教师,而我还是老样子,那我就配不上他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好像是为了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那一番话似的:“其实前面我说谎了,星波替他单位那个女同事出了头之后,回家虽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但我越想就心越慌,我知道他不是那么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平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属于独善其身的那种。
以前我还问过他,有的时候他单位那边搞什么团建活动,他都找理由不去参加,年会什么的,也是过去坐一会儿就走,能不多逗留,就坚决不多逗留,没听他说跟单位里面的哪个同事关系特别的好,结果忽然之间,他为了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去提人家出头解围,还不惜得罪那个在他们单位有入股的人,我这心里面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你知道冯星波帮忙解围的那个人是谁吗?”夏青问。
方梦菲点点头:“我知道,因为星波也没有想瞒着我什么,我听他说这事儿之后,其实心里面就觉得很不舒服,但是我又不想让他看出来,毕竟如果他看出来我已经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那接下来他也就不大可能跟我说什么实话。
所以我就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跟他聊天,问他是哪个女同事这么有魅力,居然让人这么穷追不舍,长得什么样,平时性格什么的怎么样。
其实这个人到底什么样,我根本就不感兴趣,我就是想看看星波说起来她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也比较敏感,所以我觉得如果星波对那个女的有意思,我肯定能看出来。”
“那你看出来了么?”
“没看出来,星波说起那个女同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挺平淡的,他还跟我说,他会帮那个女孩儿,主要是因为考虑到了我的遭遇,如果我们园里的那几个体能老师能这么热心肠的话,说不定早就把曹本林给吓跑了,我也不会被纠缠得那么苦恼,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相信了。”
“你相信了?”夏青笑了,很显然是不相信方梦菲这个说法的。
方梦菲被她这么一反问,顿时窘迫起来,说起话来都有那么一点结巴了:“我……我是相信的,我对星波真的是没有什么不能信任,但是后来我确实也是没有放下心来,不过这个跟星波没有关系,因为我能相信星波,我可信不过别人啊!我知道星波的个人魅力有多强,我没法儿放心!”
“所以呢?你后续又怎么进行过确认么?”夏青问。
方梦菲原本的情绪还有一些小小的激动,现在被夏青问起来,却忽然沉默了,她坐在那里,微微垂着头,两只手放在膝头,仿佛是无意识的,用右手一下一下的扯着自己的左手食指,把本来白白净净的一根手指头,硬是给扯得皮都泛红,甚至都有一些肿了起来,看着都觉得有点疼,她却没有察觉一样。
“我去过星波的单位。”方梦菲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了口,本来夏青还以为她说这些会有些勉强和不情愿,没想到她开口的时候,倒好像是一种豁出去之后的解脱感,“其实今天听说星波出事之后,我的内心里面就一直都非常的煎熬,一方面失去了他我很痛苦很伤心,另外一方面,我还有一件更痛苦的事,那就是一件一直我忍着没有去寻找答案的问题,永远也没有答案了。
我知道他帮女同事出头之后,我就一直都沉浸在那种不仔细的煎熬当中,我觉得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就像你说的那样,她们都是芭蕾舞的内行人,所以星波的魅力体现在哪里,别人看不出来,她们是肯定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
一边是一群年轻漂亮有气质的芭蕾舞女老师,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的事业,另一边是只能在幼儿园教小孩子乱蹦乱跳的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心。”
“那这里面有涉及到什么是你没有来得及去向冯星波询问的东西?”夏青对此时此刻方梦菲表达出来的那种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明白她说的答案是什么,这和她跑去冯星波的工作单位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偷偷去的星波的单位,本来我以为我低调一点去,说不定能看到他是怎么跟女同事相处的,跟他会家里面来表现出来的一样不一样,我到那边转了转,发现没有人认识我,星波那天是被他们经理带出去做宣传了,也没在,我就在那边呆了一会儿,正好听到有几个教芭蕾舞的女老师在走廊里面聊天。
她们不知道我是星波的女朋友,所以聊天也没回避我,星波有不在单位里,所以她们聊得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我就听她们说星波光是嘴上说有女朋友,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别说本人没见过了,照片都没有看到过,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都不好说,说不定是星波害怕被别人纠缠,所以随口搪塞的,万一星波真的是单身,她们那里的谁谁就有机会了,而且说不定星波真的对那女的有意思呢,不然为什么要‘英雄救美’,可能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