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您。”
魏京华迟疑片刻,“说!”
姜瑜却往前凑了凑,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魏京华皱眉瞪他。
“不能叫旁人听见!否则岂不要害了你?”姜翰故意肃着脸。
魏京华左右看了一眼,“没事儿,海桐,我的心腹,其他人听不见。”
她后头的海桐立即点了点头。
姜翰却摇头,“隔墙有耳,陛下不想听就算了。”
“事儿真多!”魏京华不满的呵斥一声,却还是把耳朵向牢笼凑了过去。
姜翰靠近她脸颊耳畔时,眼睛却是盯着里头的那面墙。
那面墙的墙根儿处,有个黑黑的影子晃了一晃。
姜翰脸上的笑容立时更大。
某个人心里不爽极了吧?
他在魏京华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久。他看见她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因为她的靠近,姜翰鼻端的气息,尽都是她身上清淡的香气,有矜贵的龙涎香,还有以往那种淡淡的草药香气。
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就连牢狱里浑浊潮湿的味道,都被盖住了。
姜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流速度也如潮水一般奔涌。
好一阵子,他才把叔叔告诉他的小秘密,尽都与她分享了。
魏京华听完,立时退了两步,错愕的看着他。
“当……当真吗?”
姜翰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
魏京华嫌弃又狐疑的看他。
姜翰颇有些受伤,“我冒着触犯自己毒誓的风险告诉你,陛下竟然不信我吗?”
魏京华只是盯着他,并不说话。
“陛下若是信我,就把我提出去,带在身边……建立后宫的话我就不说了,您就立我为随行护驾的侍卫即可。”姜翰说道,“若是不信我,就仍旧把我关在这里,什么时候有意外情况,急需我的血,就派人来取血。”
魏京华还没说话,她身后的海桐就忍不住惊叹感慨,“知道的说齐王是陛下的表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亲哥哥呢。”
姜翰垂眸笑了笑,“毕竟我一人生死是小,陛下的生死可关乎全局呢。”
魏京华却对姜翰没有丝毫感激之意,她反而很是愤愤,“你、你跟姜玉平简直是一丘之貉!”
“陛下冤枉我,就连那虫子是用我的血饲喂的,我都是刚刚知道,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不过比您早一晚上得知真相!这办法也是我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应对之策……你不信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我说成叔叔一样的人?”他抓着牢笼,委屈至极。
魏京华却气哼一声,拂袖而去。
“陛下不带我走吗?”他冲她的背影喊道。
只等来她冷冷一哼。
一阵子的脚步声远去,牢狱里又恢复了阴暗潮湿。
那扑面而来的香风没有了,牢狱被光照亮,也像是他的幻觉。
殷岩柏从牢狱里头走出来,冷冷看着姜翰,“没得逞吧?可曾失望?”
“怎么会一开始就失望呢?晋王爷太小看我姜家人的执着了吧?”姜翰脸上果真没有颓唐,反而是满目的骐骥。
殷岩柏心头一跳,“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姜翰笑了笑,“晋王何不亲自去陛下?”
“我会问的。”殷岩柏皱眉说着,向外走去,“你就继续被关在这里,当你的血袋子吧。”
姜翰退到墙根儿,抱着膝盖又坐了下来。
殷岩柏离开牢狱,打听了魏京华在建安宫,他也寻了过去。
却见魏京华竟坐在食案后头,大吃特吃——像是在泄愤。
“晋王……”海桐上前,朝他福了福身,“您快劝劝陛下吧?”
殷岩柏挥了下手,叫海桐等人退下。
连布菜的宫女都一柄被他赶走了。
他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拿筷子的手。
魏京华看他一眼,索性用左手,直接抓起一根香辣的羊排就往嘴里塞。
殷岩柏哭笑不得,只好又抓住她的左手,“你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没生气。”魏京华说。
“没生气这么惩罚自己?”殷岩柏的语气有点儿宠溺。
看惯了她冷冰冰理智从容的样子,偶尔看她发脾气……竟然这么可爱。
她没摔摔打打,也没冲宫人发脾气,更没拉着谁重打几十大板……反而是跟自己的胃口过不去?
“若说是早膳,已经过了时辰,若说是午膳,却也还早,你这半晌里吃的,算是什么膳?”殷岩柏抓着她的两只手,看她使劲儿却挣脱不了他,样子有些滑稽,更有点儿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