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魏京华自己还糊涂着呢,只好对他摇摇头,“没事,有点儿冷。”
“小二,换热茶。”殷岩柏吩咐。
寇悦心却是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将魏京华挡在她前头。
前后两排的位子里的有点儿近……她刚刚隐约瞧见,后排的人倾身向前,迅速的伸手。
但茶肆里为了叫台子上更引人注目,其他地方被帘子幔子遮挡的有些暗,她没看清,人已经坐了回去。
寇悦心将魏京华挡住之后,等不多时,台上演到了魏京华得夸赞,得三千多兵士感激之情那处情节。
台上五六个兵士,就代表了三千多人了,虽气势不足,但演员们的情绪十分到位,煽动的台下观众纷纷拍着巴掌,高声叫好。
台上台下一片热闹之际,寇悦心忽然觉得自己腰间痒了一下。
她迅速回头,冷眼扫去。
“小妹妹,是你的帕子掉了吗?”后排的男子,拿着一方帕子问她。
寇悦心低头看了看,帕子上绣着一个花体的心字,是寇家的绣娘给她做的。
她一把夺过帕子,连道谢都未曾,就转过身去。
“哟,小妹妹,你连谢谢都不说吗?你家主子,没教你规矩吗?”男人站起身来,伸手想按在前排的椅子背上。
寇悦心当机立断,一把拂开他的手,“谢谢!”她咬牙厉声说。
“哟,好凶的小妹妹,吓坏哥哥了!你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男人笑着伸手要捏她下巴,黏腻的目光却落在前排的魏京华身上,以及,胸前。
魏京华是坐着的,男人却站着,他居高临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看。
魏京华尚未回头,殷岩柏却已经起身,“眼不想要了。”
他说着,挥拳往那人鼻梁根儿打去。
那人却也会点儿功夫,立时闪身一躲,“哟,兄弟挺横啊,这可是京都,耍横可要想想后果。”
台子上的戏不如身边的热闹吸引人,茶肆里的人纷纷侧脸往这边看过来。
殷岩柏不惧围观,点了下头,“说的不错,想想后果。”
“我叫你想后果呢!咱们拼一桌儿,好好看个戏,谁也别闹,万事太平。”男人笑了笑,目光扫过魏京华的脸,“我给小娘子个面子。”
殷岩柏闻言怒不可遏,一拳打向男人的眼。
这次男人运气不好,因为殷岩柏的速度太快,他没能躲开。
一拳打在他左眼眶上,他眼眶剧痛,鼻血喷涌而出。
“啊——好大的胆子,小爷你都敢打!也不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号!”他捂着眼,后退了一步。
他的友人立即劝道,“别喊别喊,那个女将到处在抓冒尖的刺头!”
寇悦心攥着拳头,正欲动手,助晋王一臂之力,猛地听闻此言,她却差点儿笑了。
抓刺头的女将,说的不就是她吗?
原来她在京都也有了一定的威名呀?
倘若这一群人知道他们招惹的是什么人,他们还敢问“小妹妹,是你的帕子吗?”
寇悦心此时反倒不急着动手了,她抱着膀子往后一退。
茶肆的掌柜急急忙忙来了,“各位好汉,别生气,别动手,今日咱们点了什么,都小店请,您看可好?”
“不好!季爷需要你请吗?滚一边儿去!”男子骂道。
“季爷当然不稀罕这点儿小钱,但咱们小本生意,那些伶人还指望着在这儿唱戏吃饭呢!您把茶肆砸了,他们怎么过活呀?”掌柜的哀求。
“他们怎么过活,干我屁事?!”男子挨了拳头,眼眶都青紫了,越发的生气。
“嘴巴不干不净。”殷岩柏抓起一旁的茶盏,拽过他的衣领,茶水咕咚直接灌进他口中。
掌柜的见两边都不好说话,而且火药味儿越来越浓。
且看见季爷那边已经派人去叫人了,他简直要哭,“才排好的戏,还没唱上几回呢,这月就指望着这戏争回本钱……”
魏京华听闻此言,忽然来了兴致,“你们排了许多女帝的戏?”
“也不是很多,就是女帝女伴男装,去西北打仗,又如何同西北的契丹单于建立深厚情谊的几场戏。”掌柜的见有个语气平和的愿意跟他说话,赶紧回道。
“这戏本子是谁写的?”魏京华又问。
“呃,戏园子里好些人喜欢女帝,民间好多关于女帝的话本,先前写本子的都是男子,如今还有好些女子也爱写本子,故事都是拼凑来的,也有是坊间打听来的。”掌柜的热切说道。
魏京华笑了笑,“看来掌柜的也很推崇女帝?”
“不敢当,只是女帝的许多举措,实在得民心,若没有女帝御驾亲征,我们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何等光景呢?说不定又是一片战乱!哪有如今的歌舞升平?所以我们商量着,要上演一个月女帝的故事……可不能砸呀……”
魏京华咧嘴一笑,“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