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
停了片刻,她又冷然地掀起眼角,道:“若是父亲不肯入宫,你就跟他说,哀家上次能准备好牌位,这次也不介意亲自背着自己的棺材去求见父亲。”
瑞珠的心头顿时重重一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多问,忙应了声“是”,就快步出去办事儿了。
宁诗婧写完了计划之后,就怔怔的坐在桌边。
她知道,上次夺去虎符的时候,朝堂上下都知道是她在牵桥搭线。
若是成了自然会夸赞她有勇有谋,偏偏事情没成,只怕文武百官们都在暗地里笑话她为了别人做了嫁衣裳。
她又病了一场,越发坐实了她因为事情不成被气病的“事实”,只怕那些大人们一边可怜她深宫之中孤立无援,一边又要笑她白忙活一场。
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有了这样忠君爱国的好名声,起码朝堂内外对她的起始好感度就已经不低。
只是……
事情没成,她病了一场,这几天待在永慈宫不出门,更像是彻底败在了钟玉珩的手中失了势。
就算宁清河满意她提前做好准备,没把宁家牵连进去,这会儿只怕也不愿意跟她牵扯到一起。
所以她才让瑞珠说了那样严重的话,只希望……宁清河不至于绝情到连见都不肯见瑞珠一面。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赵大喜进来点了灯,又给她换了壶热茶,见她始终没有动静眼中露出点犹豫,叫了一声:“娘娘……”
宁诗婧回神,沉静地侧头看他:“大喜,有事吗?”
赵大喜捏了捏手中的拂尘,道:“娘娘,您可曾听说近日宫中的传闻?”
说着话,他的眼底犹豫更重。
显然这传闻跟她有关,且不是什么好事儿。
宁诗婧指尖微动,道:“什么传闻?说来听听……”
话没等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了通传声:“宁太师求见!”
宁诗婧的脸上露出喜意,猛地站起身来,语调也快活了几分,冲着赵大喜道:“大喜,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你去给我父亲上一盏上好的碧螺春。”
见她喜形于色,赵大喜心中暗暗诧异,没有多说,乖顺地下去泡茶了。
宁清河面色如常,眼底却带着不虞,冲她行礼道:“老臣参见娘娘,娘娘……”
手才刚刚抬起来,宁诗婧就亲热异常地扶住他的胳膊,含笑道:“见到女儿,父亲何必这样客气?父亲快快坐下,哀家也好跟父亲好好叙叙旧。”
饶是老谋深算如宁清河,见她这样作态,眼中也不免露出惊诧。
宁诗婧对他的讶异视若未见,见赵大喜将茶叶送上来,忙亲手接过来递到他面前,笑道:“哀家还记得,父亲喝茶最喜欢碧螺春。这是哀家私藏的好茶,父亲尝一尝如何?”
“难得娘娘还记得老臣的喜好。”
宁清河满腹思量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
曾经他来永慈宫,小太后也是必然吩咐伺候的人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只是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