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监宫女们分散开走,那些人的目的不是他们,叫他们趁乱逃。我们往山上走,保全实力!”
“是!”
外面传来应声,很快车架就快速地动了起来。
钟玉珩眯了下眼睛,黑眸里纯然一片杀气,扭头冲着她道:“娘娘放心,臣定然保娘娘安然回宫。娘娘在这儿稍等片刻,臣去断后。”
说完,不等她回话,从腰间抽出一柄银色软剑,手上一抖,冷光湛湛中飞身径直出了马车。
宁诗婧的右眼皮突然快速地跳动起来,她的心中涌上了巨大地不安,忍不住掀开帘子往一旁看过去。
难以形容眼前的视觉冲击。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举着钢刀长剑冲了过来,血色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迸射出来,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而一袭红袍的钟玉珩,在这其中格外的亮眼。
暗色的天光将他的红袍染上了暗沉,仿佛化不开的血液。他动作矫健中透着优雅,一柄软剑挥舞得犹如银蛇吐舌,每一下舞动都收割了几条性命。
这种血腥的美丽,震撼而又诡异,叫宁诗婧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马车边护卫的侍卫虽然都是高手,却敌不过这些明显走得不是正统路子,招式阴毒的黑衣人。
钟玉珩跟他的暗卫身手高超,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显露出几分力竭。
那些黑衣人不知道是几个势力派来的,默契而又无声的分成三面包夹过来,他们且战且往山上快速奔逃,天色更是渐渐地黑了下来。
明明已经看不清细节,只能隐约看到人影不断地扑上来又倒下,耳边都是砍杀声,宁诗婧的眼前却仿佛一边血红,近乎麻木。
为了要他们的命,付出这么多的人命,真的值吗?
就在她怔怔的时候,车帘猛地被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逼近,伴随着一声惊讶的问声:“娘娘怎么哭了?”
她愣愣的抬手,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布满了冰凉的泪水,却又无暇顾及,忙抬头问道:“钟大人,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拼杀了这么久,钟玉珩的脸色微微发白,手上的长剑正滴下血来,弄脏了车厢底部铺着的毛毡。
“臣没事。”钟玉珩的眉头紧皱,面色严肃。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语速很快地道:“娘娘,前面您的凤辇不方便继续深入,咱们必须弃车骑马,臣得罪了。”
说完,长臂一伸,将她揽入自己结实的胸口,身子一跃跳到了马背上。
鼻尖的冷香冲淡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宁诗婧跟他面对面坐着,眼角闪过一道银光,就见他的剑劈开了缰绳,宽大的凤辇因为惯性掀翻过去,压倒了大片的黑衣人。
“娘娘抱紧臣。”他嘱咐一声,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握剑杀戮,高喝一声:“分头走!”
四周传来应和,护卫着他们的人骑着马,一边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一边向四周分散。
天空中乌云蔽月,夜色深沉,根本无法分辨马匹上的人影,黑衣人们不得不分散开四处追杀,仗着人多势众,一点点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