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您难不成还在为这件事儿生气?”
这口气,活似她不讲道理,拿走的也不是掌控大安兵力的虎符,而是随随便便的一块破铜烂铁似的。
再怎么提醒自己平心静气,太皇太后仍旧心中充满了戾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怒喝道:“难不成哀家还要为太后的所作所为欢欣鼓舞,欣慰不已?见到太后还要笑脸相迎,感激你把先帝交给哀家的虎符送到了窃国贼子的手上?”
她英明神武的皇儿啊,当初到底是怎么想不开,才娶了这样一个祸害过来。
宁诗婧漫不经心的绞了绞帕子,要不是害怕给太皇太后气出个好歹来,她还真想点点头,应个声。
实不相瞒,她神机妙算到了那种地步,环环紧扣没出一点错处,拿到虎符之后自己都想给自己鼓鼓掌。
她面上不显,微笑轻声道:“母后,您看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儿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安啊。”
“放肆!”太皇太后气得狠了,猛地一把抓过茶盏狠狠地摔在她的脚下:“满口胡言,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狡辩,真当哀家是傻子不成?”
滚热的茶水怕是就为她准备的,碎瓷片崩裂开来,伴随着炽热的水滴。
宁诗婧眼疾手快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没被沾到身上。
她的举动却越发惹恼了太皇太后,她脸上的伤疤因为狰狞的表情扭曲成一团,嗓音粗嘎地厉喝一声:“你竟然还敢躲?!好,好!宁太师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不忠不义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不孝的东西,竟敢忤逆长辈!哀家倒要问问宁太师,这就是宁府的教养?”
“母后。”宁诗婧无奈地看她一眼,微微笑道:“您这话儿儿臣可不敢应。这样一顶顶大帽子砸下来,儿臣怕是有口难言,生生被砸死了。”
“儿臣在闺中时候,自然是被父亲教导要孝顺长辈的。儿臣自认为自己做的没有什么疏漏。”
宁诗婧抬起眼,笑容扩大:“圣人曾言‘小杖则受,大杖则走’,这才是真正的孝。儿臣现在每日要陪陛下一起上朝,又娇生惯养惯了。如果儿臣不退,这茶水烫伤了儿臣,改日朝堂上流传母后暴戾,不爱惜晚辈的传言,岂不是儿臣的不是了?”
提到这件事儿,太皇太后就觉得怄火极了。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钟玉珩,如今却变成了这个贱人垂帘听政。
她分明就跟那个阉贼是一伙儿的,是觊觎她皇儿江山的乱臣贼子!这叫太皇太后如何甘心?
她神色扭曲地看着宁诗婧,片刻后竟然平静了许多,反问道:“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儿臣不敢。”宁诗婧心生警惕,露出一个颇为受伤的表情,嘴上不慌不忙道:“儿臣一片赤诚心意,母后却一直误会儿臣,实在是叫儿臣伤心。”
“误会?既然太后这样孝顺……”太皇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倏尔冷笑一声,拍了拍掌冷声喝道:“那哀家就给太后一个机会,好好孝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