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来着长寿宫,警惕心自然从没有散去,更何况太皇太后的反常这样明显。
她一边觉得太皇太后不应当这么明显的在茶里下毒,一边却又感觉小心无大错,表面上喝了茶,实际上却含了一口在嘴里,借着擦拭唇畔的动作将茶水吐在了手中的帕子上。
太皇太后不知道是以为她真的喝进了肚子里,还是完全不在意,见状也不过是微微一笑,继续保持着诡异的亲切平和,果真跟她讲起先帝的事情。
最开始宁诗婧还能保持警惕,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听着她讲,时不时附和一声。
伴随着时间流逝,夜里没能睡好的后遗症却涌了上来,她在袖摆下的手拼命地掐了自己两把,才没当众失礼地打出哈欠来。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感官却意外的敏锐,几乎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脸上却不见怒意,只是关切的询问道:“可是哀家讲的太无聊,叫太后觉得困倦了?”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宁诗婧在心里纳罕,面上却笑着,迅速否认道:“母后说得妙趣横生,先皇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哪里会无聊呢?儿臣,儿臣只是……”
她露出点黯然和惋惜,叹了口气道:“只是想到儿臣没那个福气,能跟先皇做一辈子的夫妻,儿臣就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的眼圈又一次红了,她忙拿起帕子擦了擦泪,勉强笑骂道:“你瞧瞧你……哀家这好不容易面对先皇薨逝的事实,才刚好了你又来招哀家眼泪……哀家不过是想跟太后坐在一起,娘两好好说说话,你偏要惹哀家哭。”
十足十一个在媳妇面前,缅怀早逝儿子的慈祥婆婆表现。
太皇太后?慈祥?
这六个字摆在一起,都从里到外透着股子叫人不舒服的诡异。
她不想把宁诗婧给五马分尸就已经算得上是豁达了,这会儿的亲近态度,简直是大写的心里有鬼。
宁诗婧看着她这幅作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觉得那丁点睡意很快就不翼而飞。
对着演戏罢了。
她心底里暗叹了一声,面上却忙带着不安起身行礼道:“都怪儿臣不会说话,惹得母后伤心。母后您罚儿臣就是了,千万别哭坏了眼睛。”
“好了好了,什么罚不罚的,快老老实实坐下。”太皇太后瞪她一眼,没多少威慑力,擦干了眼泪眼眶通红地坐在上首,道:“你年纪轻轻嫁到宫中,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也是苦了你了。”
“嫁给先皇,是儿臣的福分,儿臣不敢言苦。”宁诗婧当然知道不能顺着她的话抱怨,笑了笑重新落座,眼神忍不住在太皇太后那跟着泛红的伤疤上转了一圈。
这疤痕时间久了,越发地带着几分狰狞,这会儿红彤彤的,越发叫人觉得有些害怕。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宁诗婧揉了揉额角,再一次感慨习惯了固定的作息之后,突然熬夜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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