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放任那些不相干的人毁了你们的夫妻缘分!傅行健,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白氏可以欺骗你,可以利用你,关于那件事,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是一个圈套吗?”
一个个的反问,只把傅行健问得脸色发白,跌退一步,坐倒在椅子里。
这样激烈的形势,把罗姨娘弄得一脸糊涂,她悄悄拉了拉芳瑞姑妈,小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孽缘,都是孽缘!”芳瑞姑妈冷漠的扯着嘴角:“到了今天,大哥果然还是忘不掉她。”
曲莹莹听在耳朵里,心中就明白了,程氏嘴巴里的姐姐一定是指傅容月的生母苏绾。
她是第一次见到傅行健这样癫狂的神色,有些害怕的缩了缩,清冷的眸子却始终看着那两个人。
傅行健被这一连串的反问逼得无路可口,他脸色铁青,抬起头来瞪着程氏,手竟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罢了。”程氏听了这句话,泄气一般的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用一种悲凉又怜悯的表情看了看傅行健,好半天才说:“侯爷,你不是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其实从白氏被揭穿的那一天开始,你心底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不肯承认,不过是害怕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罢了。你只是害怕想起姐姐,就会想起自己是怎样残忍的对待她,怎样让她万念俱灰,心中承受不住罢了。侯爷,我真可怜你!”
这话真正是触动了傅行健隐秘的心事,他眼中青光大声,散发的威压让这些管事一个也不敢抬头,连芳瑞姑妈都拉了拉曲莹莹,悄然退到了屋子的角落。
傅容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刻,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母亲在傅家时都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十五年后的傅家依然不能安宁,成为梗在傅行健心头的硬伤?
她一定要弄明白!
以前,程氏说她不知道,可今日这形容,她分明是知道的!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是怕自己心中有恨,会向傅家报复吗?程氏错了,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她也一样会报仇的!
真相!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傅行健听了程氏的这些话,脸色更是难看,他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直直的射向程氏。昔日的夫妻此时如同两只对峙的猛兽,谁也不能相让。好久,傅行健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到桌边,随手抓起一张宣纸提笔就写。片刻后,他回到原位,将手中的宣纸摔到程氏怀里,指了指曲罗春的院门:“这是休书,门在那里,滚!”
程氏抓着这封休书,身影摇摇欲坠,惨败入纸的脸庞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
缓缓将休书对折,收入怀中,她竟提起裙摆,缓缓在傅行健跟前跪了下来。
程氏伏地,喉头哽咽,一字一句的说:“侯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蓉华有幸跟你做了十多年夫妻,虽然你……罢了,今日之后,这些都不必再提,侯爷,不管怎样,当年虽是姐姐相求,但蓉华仍旧感激你庇护了我。”
“妾身去后,愿侯爷此身安好,事事如意。”程氏说完,一手抵额,再次叩首,终于起身决然而去。
曲罗春内外一片安静,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呆了,无一人敢拦程氏。
程氏就这样走出了曲罗春,走出了傅家。
罗姨娘目送程氏离开,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过程虽然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好在程氏总归是撵走了。
她想到这里,忙上前轻拍傅行健的肩膀,媚声笑着安慰:“侯爷,你消消气,没来由的,别为这种人伤了身子。”
傅容月在旁边冷眼看着,闻言露出一声冷笑,讥诮之意十分明显,什么也没说,带了自己的丫头扭头也离开了曲罗春。
这一声讥讽的笑落入傅行健耳中,他只觉得格外刺耳,程氏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你不肯承认,不过是害怕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罢了。你只是害怕想起姐姐,就会想起自己是怎样残忍的对待她,怎样让她万念俱灰,心中承受不住罢了。”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的击打,一下子疼得缓不过来。
此时罗姨娘张嘴,更是撞在他的枪口上,让伤口撕开、流血,他猛地推开罗姨娘,暴怒喝道:“闭嘴!”
“本侯平日里是太宠你,才让你把我侯府都拆了!”傅行健语气森然:“罗家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女儿,你不配呆在我忠肃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