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是一低眉,又想到傅容芩竟连一句赵王疼自己的话都听不得,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一眼傅容芩:“侧妃,陵王妃不过是开开玩笑,你怎的还激动上了?”目光中已含有警告之意。
“王爷怜香惜玉,自然是疼侧妃的,”傅容月浑然不知已挑起了两人的矛盾,赵王妃话音落下,她又恍然大悟的说:“啊,怪我,是我忘记了。侧妃一颗心都系在六哥身上,为六哥操劳一些怕也是肯的,”说罢又转头看向赵王妃,娇嗔的笑道:“六嫂,咱们做正妃的可不能失于大度,平日里还要多劝六哥去她们这些侧妃房里多走动才是啊!”
说话间,故意将“咱们做正妃的”“她们这些侧妃”几个字咬得极重,身份强调得格外明显。
赵王妃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在气傅容芩,闻言做苦恼的叹气:“哎,九弟妹是不知道,平日里也都是劝着的,只是你六哥素来性质执拗,喜欢在我这里待着,劝又怎么劝得动?”
两人唱着双簧,果真让傅容芩的一张脸青白交加,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她是侯府的嫡女,一向是被当做皇子们的正妃来培养的,只可惜时运不济,又怪自己眼瞎未能选对人,如今瞧见傅容月风光无限,赵王妃天天端着王妃的派头打压她,心理如何能够平衡?
可如今除了忍耐,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依附的男人依附着赵王妃的母家,她好比水上浮萍,曲莹莹好歹还能仗着魏明钰的宠爱同赵王妃斗一斗,而她却只能小心翼翼的平衡在赵王、赵王妃和曲莹莹之间,既要提防着曲莹莹,又要小心赵王妃,更要讨好魏明钰,早已经过得万念俱灰。现在,连傅容月这种低贱之人也要来践踏她!
傅容芩握着拳头,紧咬牙关暗自发誓:傅容月,最好别给我机会,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傅容月眼尖的看见,那指缝间已然带了几分腥红,怕是已经掐出了血来吧?
她抿唇一笑,当即住口不言。
车轮滚滚,前面领路的陵王府的马车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两个男人在谈什么。不过魏明玺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想来同魏明钰不会有什么话说,只是碍于形式,少不得要周旋几句。
她瞥了一眼赵王妃,勾起一丝冷笑,忍着反感上的马车,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赵王妃虽也是武定侯教出来的孙女儿,可方才看来,此人心智一般,立场不明,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
或许,能从赵王妃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也不一定!
她眼珠一转,轻轻撩起窗帘的一角,惊叹一般的看向外面:“呀,好多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年夜出来玩呢。上一回在京城过年还是两年前,不过那会儿明玺已经去了西北,可没人带我出来看花。”
一句脱口而出的明玺,让赵王妃和傅容芩都是一愣,心底不约而同涌起一股悲凉。
同样是王妃、侧妃,都是王爷的女人,可她们在魏明钰跟前都得守着礼仪,魏明钰也从不喜欢她们喊他的名字!
两相比较,谁是真的幸福,不言而喻!
不过,赵王妃终究是大家陶冶的女儿,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道:“这会儿还不算人多呢,等到了上元节,花灯都挂起来了,家家户户出来赏灯,那才是真热闹呢!弟妹如果喜欢热闹,等上元节时,我们两家也一同出来看灯,如何?”
“好啊!”傅容月有些兴奋的点头:“我喜欢热闹,就是明玺不喜欢,总闷着。到时候他若不来,六嫂咱们自己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王妃笑着点头,眸中露出几分得逞。
傅容月回过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只是,六哥如今是父皇最器重的皇子,事务繁多,十六又要开朝,上元节肯定更加忙碌,怕是会不得空带我们来吧?”
“这个倒不妨事。”赵王妃不觉有她:“王爷一般就忙到初六,府中看着日子排完了年宴,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去年的上元节他也并未去各个府邸走动,就去宫里同我母妃说了会儿话而已。”
话音刚落,傅容芩便抬头瞥了她一眼,眸中流出白痴二字。
傅容月明显在套话,赵王妃竟如此蠢,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魏明钰年中的安排!
只是,赵王妃无可觉察,她也不会主动点破,随即又低下了头去。
马车也在这时停了下来,婢女在外间说:“王妃,陵王妃,侧妃,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