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人得意的笑道:“这事儿可是捂得很严实的,也是那天碰巧,有人偶然路过赵王府,瞧见了那些我才知道的。你们可还记得,赵王府中除了正妃和傅侧妃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得宠的良人,姓曲。”
大家一听都点头:“曲良人啊,就是那个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十分好看的那个嘛,从前在赵王出游时见过几次。她怎么了?”
“听说是初五那天在街上,曲良人的马车差点踩到了一个孩子,被陵王妃的婢女救了孩子,她却冤枉陵王妃的婢女想谋害她,将婢女抓走了。后来真相大白,就惹恼了赵王,似乎是被赵王休离了。”那人更是得意起来,这消息还鲜着呢,她窝在心里好些天了,总算能吐个痛快了。
其他人均对视了一眼:“休了?”
“应该是休了,有人瞧见那个曲良人一身落魄的被送回了她母亲那。”那人忙点头。
贵妇人们闻言都一阵唏嘘。
从前曲良人得宠时,赵王没少带着她走动,这京城里不少人都是认识她的。她也一贯在外低调,不少人对她的印象都还不错,还以为赵王会宠她一辈子呢,怎么这么轻易就休了?
一时之间,这一片感叹纷纭。
正房夫人们唏嘘之余,倒也觉得解气,她们平日里被妾室欺压惯了,猛地倒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虽然不是自己家里,却也同仇敌忾。
傅容月就在主座上静静坐着观察着这一幕,对这几位夫人不置可否。她闲适的喝着茶,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这些人谈论的事情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杯茶还没喝完,梅珊忽然从侧门进来,透过门帘,隐约看见姚远正站在厅外。傅容月放下杯子,梅珊就凑到她耳边来,轻声说道:“王妃,傅芳瑞来了。”
“来哪里?”傅容月挑眉:“陵王府?”
“是,鬼鬼祟祟的跟着别的家眷进来的,侍卫不认得她,就放她进来了。没想到刚好被姚远发现了,忙让人引着她去了后院,现在她还在后园坐着,听到前面的动静,要往这边赶来。”梅珊问道:“王妃,她若来了准没好事!”
“我去看看。”傅容月抿唇一笑,真有意思,她没着傅芳瑞算账,傅芳瑞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起身说了几句客套话,嘱咐绿萝招呼好这一屋子的贵妇,便随着梅珊出了正厅。
姚远忙迎上来:“王妃,傅芳瑞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去,她说,若是王妃不去见她,她就闹到前面来,让王妃吃不了兜着走。”
“她手中莫非有什么王牌?”傅容月奇怪,若没有筹码,傅芳瑞怎么会这般自信自己会受她摆布?
姚远摇头:“她不肯说。”
傅容月沉吟片刻,便举步去了后园。
进了后园,果然在一处偏室瞧见傅芳瑞正垫着脚尖到处张望,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傅容月走的是同姚远来时不一样的路,她没瞧见傅容月,看了几眼后,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急躁溢于言表。很快,她又收回目光,眼波一直在偏室里摆放的古玩字画、金玉器物上流连,恨不能都收起来据为己有。
傅容月讥诮的勾起嘴角,这两年傅芳瑞吃了不少苦,眼皮子是越发的浅了!
也对,她现在正准备逃亡呢,银钱不够可怎么活儿?怕是只想多捞一点吧?
哼了一声,傅容月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走到傅芳瑞视线范围内。
果然,一瞧见傅容月出来,傅芳瑞就立即收起了贪婪的目光,正襟危坐的等着傅容月靠近。傅容月走近了,她仍旧是鼻孔朝天,竟不拿正眼看傅容月一眼。这样子傅容月却是熟悉,她暗暗蹙了蹙眉头,傅芳瑞这模样可不像是空架子,莫非她真有什么足够威胁自己的东西?如果是这样,那还真不能不防!
她定了定心,直接坐下:“曲夫人,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傅芳瑞瞥了她一眼:“是有好久不见了,陵王妃别来无恙。”
可仔细一看,傅容月那阴森可怖的半面胎记却是去了哪里?这句别来无恙当真是谎言,傅容月的模样跟以前是大不相同了!
她有些痴傻的看着傅容月的脸,本是自信满满,一时间倒有些拿不准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傅容月了!
太美!
不过,傅芳瑞越看越觉得这张脸熟悉,迟钝了好久,才在脑中想起,如今傅容月的样子倒是跟苏绾像极了。只是气质不同,苏绾的美貌婉约,傅容月却隐约带了几分凌厉,同她目光对视,竟有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