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嘴角的笑容格外讥诮:“自尊,有时候也是武器呢!”
正是因为这种武器,她才能所向披靡!
有时候想想,傅容芩之所以会输给她,不就是将这东西放得太高而太不恰当了吗?
魏明玺握紧她的手,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马车一个急刹,傅容月没坐稳一头栽进了魏明玺的怀里。魏明玺扶起她,挑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陵王府的车驾在街道上行走,周围都不会有人,今日却是稀奇了。
就听车夫低低的声音说道:“王爷,有个人倒在咱们车前。”
“活的死的?”魏明玺问外面的董剑逸。
董剑逸立即下马看了一眼,回道:“王爷,有气,是个女子。”话音未落,却又仓促的说道:“王爷,快没气了!”
傅容月和魏明玺对视一眼,忙双双下马。
此时马车停在一条并不宽敞的巷道中,从这里穿出去就是朱雀街了,想来车夫是想绕开拥挤的市集走这边回府,没曾想用到了这样的事情。这巷道很深,周围都是住户,并无什么人烟,这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直挺挺的倒在路中间,一身黑色的裙子有些许破烂,长头发遮住脸庞,看不出什么年龄。
两人下了马车,车夫有些无措的解释:“王爷,小的正赶着车,她突然从巷道里冲了出来,小的没能及时勒住马,好像是撞了她了,她马上就倒下了……”
董剑逸已经弯腰在查看这个女人的状态,闻言摇头:“不怪你福伯,她是自己倒下去的,马车没撞到。”
“真的?”傅容月奇怪。
这四周都是住户,若是求助,随便敲开哪一家门都可以,何必要用这样的手段?
董剑逸指着车辙和女人的伤,条条分析道:“车辙在这里就停了,你看,还离她最少两公分,所以不是撞上。还有,她身上有很多伤,而且她的伤口全部都是刀剑伤,并非是撞击导致的,可以断定是人为的。”
说话间,那女人伏在地上低低咳了咳,吐出气若游丝的几个字:“陵王府……”
“陵王府?她在说我们陵王府?”董剑逸离得最近,也听得最清楚,茫然的看向魏明玺和傅容月。
魏明玺和傅容月一震,忙俯下身躯听,果然,那女人又更为清晰的吐出来一句:“陵王……”
“这是谁?”魏明玺和傅容月对视一眼,魏明玺环顾四周,当机立断的吩咐:“抬上马车,回府!”
傅容月和绿萝先上车,随即,董剑逸和福伯将地上的女人抬了起来,塞进了马车里。女人闷哼了一声,身躯抖成一团,嘴角流出血迹来。傅容月弯腰查看了一下,说道:“胸口有伤,看样子是致命伤,还能撑着真是不容易。”
董剑逸断后,将地上的血迹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抹去,马车又若无其事的上路了。
马车里,生死一幕就在上演。
女人被抬上马车时,悠悠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第一个看见了傅容月,眼神格外呆滞,似乎完全没认出她是谁。她慢悠悠的转动眼珠,连转头都费力,然后慢慢的划过绿萝的脸,落在一边神色冷漠的魏明玺身上。
忽然,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撑着上半身就坐了起来,出手如电,瞬间抓住了魏明玺的衣摆:“陵王殿下!”
她认得魏明玺!
这样的认知让魏明玺和傅容月同时愣住。
魏明玺松开握在手中的匕首,绿萝也同时放松了肩膀,女人的神态并非是刺客,她眼中露出深深的期盼,那眼神让人无法将她同刺客联系起来。
女人眼光灼灼,刹那间,仿佛活了过来一样神采奕奕:“殿下,你是陵王殿下!”
“你是谁?”魏明玺蹙着眉头单刀直入,这个女人可没多少时间了:“为何拦我的车驾?”
女人听他询问,目光在刹那光辉后有些许涣散,听了两次,她才明白魏明玺在问什么,艰难的撑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块褐色的绢帕,双手捧上交到魏明玺手中:“陵王殿下,民女受人所托,不远千里从云沧赶来,将这东西交给殿下。既然见到了殿下……那我……死也……瞑目了……”
“谁让你交给我的?”魏明玺忙追问。
女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是……乔……”
话音未落,脖子一歪,已然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