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开科举,以后官场竞争肯定越来越大。
区区郡守府长史,哪里就值得张扬乐呵,还敢大摆宴席请客,真不怕风大闪了腰。
韩父韩母,自然不理解韩其宗要和计平别矛头的小心思。
老两口的想法很朴素,自家儿子升官发财,大摆宴席庆贺,理所当然。
自古以来,当官的都是这么操作的。
怎么到自家儿子,就不能这么办?还一再强调低调别显摆。
不显摆,当什么官?
不显摆,别人怎么知道自家儿子升官发财。
什么低调不显摆,都是狗屁,全是虚伪。
好吧,好吧,为了降低影响,可以不大摆宴席。
但是,总该请亲朋好友聚一聚,自家人庆贺一下吧!
这都不行?
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当官几年,尽学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竟然连摆宴席请客都不允许,谁规定的?
莫非是燕夫人下了规定?
既然燕夫人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不限制官员三节两寿升官发财请客,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韩其宗被逼的急了,于是乎,就透露了内心的小心思。
他要和计平别矛头,当然不能被人比下去。
韩父韩母抄起拐棍就要打。
韩父更是怒其不争,指着他大骂:“计氏满门,全都是穷哈哈出生,当年都是田庄的庄丁,田奴。能和咱们韩家比吗?
咱们韩家,早些年,你太爷爷那会,好歹也阔过。否则哪有钱供养你去书院读书。
就为了和计平较劲,你就反对大摆宴席,反了你。
老夫看你分明是钻了牛角尖,用时髦的话说,就是脑子里进了水。
你和计平较劲,更应该大摆宴席,气死他们计家。
老夫就不信,计家那群人真的愿意不摆宴席请客。扬眉吐气的大好日子,他们真乐意安安静静?
都是骗人的,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你啊,正经读书人出身,别学计平沽名钓誉,假惺惺。
他是孤臣,他必须独,才能获得燕夫人的信任和重用。
你不一样,你是有真才实学,正经读书人出身,是有真本事的。该庆贺的时候就别学人家玩低调。
玩朴素玩低调那一套,就不适合我们韩家。高调一点,就当是将把柄亲手递给燕夫人,比起计平那一套自以为是强多了。
一方诸侯都喜欢有缺点的属臣,燕夫人肯定也不例外。
你大大方方,将自己喜好奢华,喜欢张扬的缺点表现出来,只要守着本分和分寸,就出不了事。”
韩其宗都惊了,惊讶到下巴掉在地上都忘了捡起来。
从来在他心目中老实巴交没本事的老父亲,竟然也有这番见识,讲出这样的大道理。
神奇啊!
他偷偷嘀咕了一句,“父亲的嘴巴,莫非是去哪个庙宇开了光。”
“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孙。”韩父抄起拐棍就打。
气死他了!
他气呼呼地说道:“都编排到老夫头上,大不孝。老夫这张嘴,不用开光,从小就能说会道。
以前不爱说,那是因为家里穷,日子过得苦哈哈,说多了你们都烦,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老夫也不爱招人嫌弃,少说两句,大家和和睦睦。
今儿,是不得不说。你啊,还是太年轻,历练不足,才会凡事都和计平比较。你这么做,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你和计平,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比,还学着对方做事,简直荒唐。
你以为你学着计平做事,燕夫人能欣赏吗?那肯定不会。
燕夫人用你,肯定不是因为你学计平,肯定是因为你身上拥有一些计平没有的优点。
这么浅显的问题,你都看不明白,我看你趁早别在官场上混,早点致仕回家,随老夫一起种田。”
韩其宗才不要种田,这辈子都不可能种田。
当年,那么辛苦的读书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再说了……
自家请得起长工,也有佃户,哪里就需要自己种田。
他拱手作揖,做低服小,连连认错,好歹让自家老父亲转怒为喜。
韩父捋着花白的胡须,“如今你终于升官,衙门这边肯定要办一个践行宴,和同僚们好生告别。将来,他们说不定就是你出任封疆大吏的班底,可别忘了他们。
家里嘛,少说得请十桌,亲戚朋友都请来乐呵一两天。别像计平似得,升了官也没个践行宴。所以,你看他不得人心吧,注定只能做个孤臣。当然,这也是因他的出身,使得他不能像正经读书人那般人情来往。”
“多谢父亲提点!家里面请十桌,会不会多了些?”
“哪里就多了。区区十桌,老夫还觉着少了。若非顾着你的想法,不能大操大办,老夫少说得宴请三十桌。”
韩其宗果断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