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别人不肯投靠她,她就自己培养人才。
目前看来,她的路子是对的。
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这话任何时候都是至理名言。
她最终选择放弃皇帝萧成文命不久矣这个大好机会,不肯出兵南下,不仅胡先生觉着可惜,马先生也觉着可惜。
纪先生却很赞同。
“夫人能恪守承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大气度。”
燕云歌苦笑一声,“此事传言出去,外面的人恐怕都会笑话本夫人是个蠢人,放着大好机会不利用,偏要苦哈哈去攻打北梁。”
“夫人何时在意过外人的看法。夫人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只要不后悔,就没什么可惜。”
“多谢先生!我并不后悔这个决定,我是担心萧逸会有不同的想法。”
“夫人放心吧,公子他是宗亲,南北不曾统一之前,在他眼里,北梁才是真正的敌人。而且,正如夫人所说,南魏在天下人心目中是正统。我们冒然出兵南下,等于坐实了乱臣贼子的名声,不利于将来的计划。”
“先生言之有理。”
“老夫所说一切,夫人早有成算。夫人想开些。”
“我会的。”
……
皇帝萧成文命不久矣的消息,燕云歌没有瞒着母亲萧氏。
事关二姐姐,以及外甥和外甥女的前程,母亲萧氏应该知道真相。
“怎么办?”
萧氏很慌乱,猛地一听说此事,她顿觉六神无主。
“皇帝真要命不久矣,你二姐姐在这之前从未插手过朝政,皇子又年幼,她如何能稳定局面?
恐怕满朝堂的文武百官,就能将他们母子生吞活剥。
而且,她上面还有一个陶太后,以及一个仲太后。这两位太后,犹如十万大山压在头顶,如何得了!”
“母亲莫要忧心。我们能想到的问题,皇帝岂能想不到。除非他不管身后事,否则他一定会替二姐姐以及皇子扫清所有障碍。否则,三位郡王怎么会接连出现意外过世。”
平阳郡主萧氏脸色一白,“你是说,三位郡王的死,都是皇帝的手笔?”
“如今看来,他的嫌疑最大。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加上国本之争轰轰烈烈,三位郡王只有死,才能彻底平息国本之争。为皇子继位扫清障碍。”
“这……那我,若我不提出北上祭祖,三位郡王会不会还活着?”
“不可能!他们的命运早已经注定。”
萧氏扭头,偷偷擦拭眼泪。
她叹息一声,“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指责皇帝,好像没立场。替三位郡王可怜,好像也没立场。哎……”
“母亲莫要叹息。凡事往好处想。”
萧氏摇头,“陶太后是你二姐姐避不开的坎。皇帝如果过世,以陶太后的手段,拿出孝道,就能死死压制你二姐姐。
皇子年幼登基,更是毫无反抗能力。光是想一想,都替你二姐姐担心。
你二姐姐需要可靠信任的人在朝中支持她,皇帝宁愿召石温入朝,都不肯召你或是萧逸入朝,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不值得你二姐姐信任吗?”
“母亲误会了二姐姐。我想在召谁入朝这件事情上,二姐姐应该没有什么发言权。此事,应该是陛下的决定。很明显,陛下情愿召石温入朝而不是我,因为陛下不信任我。”
“为什么不信任你?说起信任,石温更不可信。”
萧氏忧心忡忡。
石温是她女婿,然而她从未信任过石温。
一个野心勃勃,挟布山郡王想谋取利益的权臣,离着乱臣贼子,造反兵变就差一步。
燕云歌耐心解释道:“石温毕竟做过丞相,在朝中还是有点面子,也压得住场子。用石温压制凌长治,这步棋并没有错。
而我,一个女子,召我入朝,我能压制谁?朝中谁又会听我的吩咐?
我在朝中毫无根基,又是女子,说起来好像很可靠,可以帮助二姐姐。实则,在朝中,我的影响力连石温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萧氏急切道:“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这些年,你的建树有目共睹。朝臣视你为威胁,由此可见你的影响力已经非同一般。”
燕云歌郑重其事地说道:“母亲,我在平阳郡和在朝堂,是不一样的。我在平阳郡,我就是地方权臣,是财神爷,所以朝堂对我猜忌防备。
一旦我进入朝廷,成为朝臣,那么我就要遵守朝堂游戏规则,我的影响力顷刻间大打折扣。而且,陛下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打算插手此事。”
萧氏慌乱,“你二姐姐怎么办?一个陶太后就让她喘不过气来,满朝文武的逼迫,这是要逼死他们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