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他都喜欢,他都赞同。
说他无脑也好,说他迷恋也罢,这么多年过去只证明了一件事,他是对的。
他赞同燕云歌的一切决定,结果往往都是好的。
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她的决定。
不要和兴家旺业的老婆作对,作对的下场就是败坏家业。
有些男人啊,以为和自家老婆对着干,就能彰显男人权威,很有面子。
殊不知,那都是自以为是。
夫妻就该相互尊重,有商有量,而不是一意孤行。
夫妻二人意见一致,讨厌皇宫,那就不住皇宫啰。
于是乎……
吴道长又接到一项新的任务命令。
皇宫重建一事从简。
不必完全修复。
吴道长头都大了,这才过去多少天,又出幺蛾子。
嘤嘤嘤!
这是要逼得他熬夜秃头啊。
他儿子吴局想得不深,反而看明白了真相。
“摆明了,燕夫人和将军两口子不喜欢住皇宫。皇宫重建,在他们眼中,就是可有可无。
所以燕夫人才要求修建书院,官衙。用书院和衙门来做风水阵,旺气运。这么一想,也合理。
皇宫阴森,常年都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时间一长,人住在皇宫内,多少都会受到影响。难怪,历朝历代住在皇宫里的人,少有长寿。”
“别胡说!”
“儿子没有胡说。皇宫那地,过去父亲在钦天监做官的时候,也是经常去的。父亲自个想想,皇宫是不是像吞人的怪兽?”
“你不懂,就别瞎说。皇宫乃是皇权象征,岂能容你言语玷污。”
“父亲也说了,那只是象征。关键还是要看皇权握在谁的手中。手中有权,没有皇宫,一样号令天下。手中无权,就算皇宫修得金碧辉煌,也只是摆设,甚至可能是囚笼。”
“没有皇宫,夫人和将军如何称帝?”
吴局随口说道:“去祭台称帝。或是只修复金銮殿附近一干群殿。后宫就不必修复,改为书院挺好。”
“你闭嘴吧!具体的方案,我会再次征求夫人的同意。重建皇宫一事不着急。”
反正……
燕夫人的主要目的,是重建京城,而非重建皇宫。
之所以还是将皇宫修建提上日程,毕竟皇宫也是王朝的瑰宝。
若能修复,也算是功德无量。
……
西北风呜呜地刮,从北到南,飘到建州城的上空。
燕太后从睡梦中惊醒。
“来人,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她披上外袍,穿上鞋,就朝寝殿大门外冲去。
为什么没有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殿门打开,内侍宫人齐齐站成两排,一个个静默,无人吭声。
见到这个情况,燕太后心中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站在这里?说话啊!”
没有人回答她。
就像是,所有人都被点了哑穴,又像是都死了一样。
“都成了哑巴吗,说话啊!”
燕太后厉声怒吼,心中越发感到不妙,惊慌。
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远处有火光。
还有喊杀声。
她心头一颤,怒吼一声,“逆子!”
……
据后世记载,南魏正光七年腊月初八,夜半,少年皇帝萧焱在辅政大臣石温的支持下,悍然发动宫变夺权。
次日,早朝。
少年皇帝萧焱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聆听朝议。
自此,燕太后独居深宫,从此不再复出掌权,权柄尽归少年皇帝萧焱。
平武侯石温力排众议,伙同党羽,亲自主持少年皇帝的加冠仪式。
从此,少年皇帝萧焱如愿以偿亲政。
石温本人,也成为众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当之无愧的权臣。
崔植崔大人,身为辅政大臣之一,历来和石温不和。
少年皇帝萧焱亲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罢免崔植,请他回家荣养。
反正……
崔植本人也是时常上本请辞。
“朕成全崔爱卿所请,朝廷诸事从今以后就不劳烦崔爱卿。”
凌长治,同样是辅政大臣。
这一次,他保持了沉默。
等到崔植被赶下台,他紧跟着上本,想回南疆,继续为大魏朝廷开疆拓土。
皇帝萧焱将他的奏疏,留中不发,只说年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