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早就为了你们姐妹哭了无数次。幸亏,你宫变夺权那会,你母亲不在建州城。否则,她怕是要活生生气死。”
燕云菲罕见地露出愧疚之色。
她轻声说道:“当年嫁给石温,不曾想到我和二妹妹会有刀兵相见的一日。我夺了大魏的气运,落到今日地步,也是我活该。等见了云歌妹妹,我愿意用我性命换石朋一世平安。”
燕守战厉声说道:“云歌不会要你的命。”
燕云菲自嘲一笑,“余生,真是无趣!”
就算活着,也干不了什么事。
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日子的确很无趣。
燕守战就劝她,“你给石朋写信,让他主动投降,换取宽大处理。眼下这个局面,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南楚已经亡了,他犯不着死磕到底。”
燕云菲低着头,半晌不啃声。
就在燕守战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听她开口说道:“我可以给石朋去信,让他摔石家满门投降。只是,我还需要承诺。”
燕守战当即拍板,“此事老夫可以答应你。”
“多谢父亲。”
“我们父女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
萧氏一族,被圈在一起,准备送往京城。
其实,石温当皇帝这些年,除了没了爵禄,萧氏皇族宗亲日子还过得去,至少没被砍头囚禁。
如今……
大周朝廷来了,他们反而要被关押看守,还要被送往京城。
好多人就不服气。
这都换了两轮王朝,大魏都灭亡了好些年,怎么还要秋后算账吗?
没这么干的啊!
有人闹腾,有人哭泣,有人心头憋着一股气,要搞事。
于是乎……
在凌长安对着名单查人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刺破耳膜。
“凌长安,你不能抓我。我儿子是你们凌家人的种,你连自家人也要抓吗?”
谁?
谁在胡说八道?
凌氏一族早就迁出南楚,举族南下南疆。
有人胆敢冒充凌家人,找死。
他目光阴沉,循着声音找过去。
一个疯女人!
这是凌长安见到定陶公主的第一印象,一个疯女人!
定陶怒吼着,“凌长安,这是我儿子。你看看他,是不是你们凌家的种?你要亲手杀了你的侄儿吗?”
啥啥啥?
看着被定陶推出来的年轻人,凌长安有一瞬间的恍惚。
像!
真的像凌家人。
“休要胡言乱语。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你不认识我?”
定陶公主仿佛受到了惊吓,不敢置信。
“我是定陶,你竟然不认识我?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亏她还朝思暮想,结果对方根本不认识她。
哈哈哈……
世上最大讽刺,莫过于此。
凌长安看着她,至于周围看热闹的目光他半点不在意。
“本官该认识你?定陶,本官知道,前朝南魏公主。本官从未见过你,又怎么可能认识你。”
“平阳郡,松山书院,我曾……”
“松山书院那会,认识本官的人多了去。难不成每个人本官都要熟悉。荒谬!”
他盯着定陶推出来的年轻人,冷哼一声。
“来人,将他们母子另行看押。”
“你不能这么做,你,呜呜……”
定陶的嘴巴被堵上。
衙役们办事果然令人放心。
知道上官不爱听这疯女人胡言乱语,无需吩咐,自有人分忧。
凌长安继续巡视,完成工作。
事后,派人调查定陶所说之事。
他不打算亲自出面。
就算那个年轻人是凌家人的种,又不是他的种,与他没多大关系。
他已经从家族分宗,独立宗族门户,同家族那边彻底脱离了关系,一心一意要在大周扎根。
所以……
年轻人无论是谁的种,一定不是他的宗门后人。
果不其然,经过审问,定陶交代,孩子不出意外应该是凌长峰的种。
二人当年酒后厮混,谁能想到,只一夜,定陶竟然怀上了。
她和刘宝平成亲多年没怀上,和凌长峰只厮混了一晚上就怀上,真乃命数。
因她一直无子无女,突然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无需犹豫,当即就决定生下来。
为自己留下一个血脉。
而今,她却要靠仅有的血脉争一条活路。
这么狗血的事情,凌长安龇牙咧嘴,要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