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人从南疆活着回来,依旧无法动摇人们对南疆的恐惧,畏之如虎。
谁要是劝人去南疆发财,一定会得到一口唾沫。
哪有什么发财,分明包藏祸心,叫人去送死。
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甚至于……
人们都避开从南疆回来的人,不和他们过多来往。
仿佛这些人身上都带着致命的病毒,沾之则死。
简直是无话可说。
萧元嘉不在意世人对南疆的看法,他很有兴趣同那群从南疆回来的人聊一聊,了解第一手资料,对照自己掌握的资料,判断真伪。
这是一个很有乐趣的过程。
趁着大过年,大家都赋闲在家的机会,他一一登门拜访。
当然,少不了跟班燕世杰。
燕世杰不太乐意,他就想玩。
可是……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家中守孝,要么跟着萧元嘉出门拜访做记录。
他果断选择了后者,好歹还能出来透透气。
他和大哥燕世青,留在京城守孝。
大哥燕世青貌似变态,疯狂,天天练武,刮风下雨也不停歇。
他被拉着一起练武,要么就被要求读书写作,真真是苦不堪言。
这么一对比,萧元嘉好太多。
一圈走下来,萧元嘉对南疆已经有了一个清晰地认识。
他认为,他有必要提前离开京城南下,提前熟悉南方的气候和饮食。
然后等待朝廷正式成立南疆都护府,皆是他就可以迅速走马上任,第一时间开展工作,军政两手抓。
想法很美好,就怕母亲不同意。
“你想提前南下,有把握吗?”
燕云歌很开明。
既然决定让孩子去南疆,纵然不舍,她也会积极支持孩子的想法。
“儿子想先从南疆的商贸入手。南方那边许多商贾同南疆有商贸往来,人口往来更是频繁。比起在京城闭门造成,儿子以为想要更了解南疆,必须提前南下,摸清楚南边的情况。”
“你想清楚了吗?你才成亲数月,你目前正处于新婚。这个时候,你带着薛薇薇南下,你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我想先征求母亲的同意,然后再同她商量。”
“不妥!你还是先征求她的同意,然后再来征求朕的意见。你既然成了亲,就要对家庭负起责任。你不再是过去独身一人,你要时刻牢记,你要对另外一个女人负责。”
萧元嘉:“……”
他只能先回府,征求妻子的意见。
薛微微出身勋贵,并且对南下南疆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
这才刚成亲,就要南下了吗?
她舍不得京城,舍不得亲人,舍不得熟悉的一草一木。
前往陌生的南方,她会感觉到惶恐。
“我们能不能等天气热一些,再启程南下?现在还是正月,天寒地冻,不宜出门。”
萧元嘉本来想说服她,让她依着自己的计划安排。
可是,看着她眼中的期盼,小心翼翼,说服改成了点头同意。
“好!就依着你的意思,等天气热些,我们再启程南下。”
薛薇薇立马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这一刻,她很幸福。
夫君尊重她的意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
……
阳春三月,天气终于转暖。
萧元嘉带着妻子,在护卫侍从的簇拥下,正式离开了京城。
他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兄嫂,告别了亲人……
他将踏上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然而他无怨无悔,反而充满了兴奋。
唯有离别时候的伤感,稍微冲淡了他的兴奋感。
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
燕云歌扭头,不能让孩子看见自己落泪的模样。
她要在孩子心目中,留下最光辉的形象。
“画像记得带在身边,想我们的时候,就将画像拿出来看看。记得常写信。无论是公文还是私信,要让朕时刻知道你的详细处境。我们家没有报喜不报忧的传统,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写信告诉朕,朕替你解决。”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时常写信。要是信件延迟不到,定是因为太忙,或是信差在路上出了意外情况。”
燕云歌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朕对你有信心,好好干。”
“儿子遵命!”
萧逸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在外面,不要丢朕的脸面。你是我的儿子,大不了撸起袖子干一架,不用怕事。”
萧元嘉露齿一笑,“父亲放心,儿子拳头最硬,保证来一个打一个。”
“很好,就是要有这股气势。”
萧元初舍不得弟弟,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郑重嘱咐到:“一定给我写信,否则我就追到南疆收拾你。”
“哈哈哈……大哥来南疆,我做东,定让你宾至如归!我走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侄儿出生的时候,记得给我送信。我连满月礼,百日礼,周岁礼都准备好了。你们要给我机会送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