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还想和我爷爷和解?”
不是她怀疑,真是这三年来善亲王喊打喊杀,闹腾的实在太厉害,如今和解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她以为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呢。
“真想和解。”楚宸认真地说,“咱们俩本就没仇没怨,都是被人所害,就别继续彼此残害了吧?岂不是让坏人高兴?”
“你知道坏人是谁?就这么说。”安华锦扬眉。
“暂且还不知道,但不妨碍那是个促成善亲王府和南阳王府两府斗了三年的坏人。”楚宸看着她,“尤其你爷爷身体不好,你也不想让他再因为我爷爷找麻烦而费心费力不是?趁着我爷爷有和好之心,这个台阶不如就下了如何?”
“嗯。”安华锦点头,很是痛快,“这两车药材我就替我爷爷收了,改日我去善亲王府向你爷爷道谢。”
楚宸立马高兴了,“好,若不是陛下那日召见你,你已经去善亲王府做过客了。你随时哪天去都好,提前告诉我,我让人准备你爱吃的爱玩的。”
安华锦弯起嘴角,“只要你和你爷爷不是打着别的主意,我一定会欣然前往的。”
楚宸:“……”
他和他爷爷还真是打着别的主意!
但会告诉她吗?不会的!若是他再说些什么,朋友都没的做了。
他神色再正经不过,“你想什么呢?这样吧,你放心,在你与怀安有婚约在时,我都不打你主意了。但你不能不认我这个朋友。”
“小王爷会用迂回政策,曲线救国了?”顾轻衍淡笑。
楚宸不想与他说话,怕忍不住被他三言两语弄动怒,故而不言声。
“行!”安华锦见楚宸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她也就给了他一个面子,毕竟人家还真没怎么得罪过她,做的太过分了,她也良心过不去,他既然退一步,那她也就让一步。
顾轻衍神色不动,亲手给楚宸斟了一盏茶,“没有那一天。”
“那可不一定。”楚宸端起茶盏不客气地喝了热茶。
又一阵马蹄声响起,楚宸转头去看,“嘿呵“了一声,“是楚砚。”
安华锦也转头去看,只见楚砚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后面跟着三个大车。
安华锦觉得,三个大车的东西估计也是上等好药,不,对于楚砚来说,除了药材,应该还有补品。
楚砚人虽寡淡冷漠,但从十多岁起,每逢年节,都会命人捎东西去南阳王府,药材、补品,是给她爷爷的,珠钗首饰,华美锦绣布料,胭脂水粉,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偶尔也捎带着,是给她的。
她以前不大在意,如今想着这位七表兄,这些年对她其实也挺好。
细密的雨帘打湿了楚砚雨披没遮好的额前碎发,一张颇像了安家人几分的容貌,被雨水洗刷,看起来如雨中初荷,淤泥不染。
她的七表兄,也很好看呢。
顾轻衍伸手弹了弹安华锦额头,不轻不重的一下。
安华锦收回视线,嗔了他一眼,“也没你好看。”
顾轻衍轻笑了笑。
他该感谢,他长了一张无人能及的容色?
楚砚翻身下马,衣带当风地走进十里亭,看了三人一眼,对安华锦说,“有一车是母后让人给外祖父挑选的药材,有两车是我选的补品。我还有事情,就不等着押送粮草的队伍来了,这三车东西,你一起交代人捎走。”
“行。”安华锦点头。
楚砚似乎真有急事儿,交代完这一句话,不再逗留,转身又出了十里亭。
“他怎么这么急?”楚宸问顾轻衍,“你知道他忙在什么吗?”
“陛下打算立储,这些日子在锻炼他,将本来二皇子和三皇子做的事情,都交代给他了。”顾轻衍淡声说,“自然很忙。”
楚宸“噢噢”两声,想着立储啊,陛下终于决定要立楚砚为储了么。
半个时辰后,陆衡、贺澜、江云弈押送着浩浩汤汤的车队,带着孙太医,来到十里亭,便看到了三人在亭中对坐,亭外停着十辆大车,大车装了满满药材。
三人对看一眼,乍舌不已。
这么多的药材,南阳王吃的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