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就一身的汗,让她恨不得一日八沐浴。
长公主摇头,“我在想,我保的这桩媒,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如今小安儿一声不吭不告而别地回南阳了,皇兄也没怪罪,更对此事像是默许了一样。小安儿是个什么意思?皇兄又是个什么意思啊?还有顾轻衍,是个什么打算?我猜不透。”
杜嬷嬷给长公主解心宽,“您就别多想了,您已经做了陛下让您做的,既然陛下没发话,您就不必管了。”
“我想管也管不了啊。”长公主很是惆怅,“小安儿这么一离京,顿时京中没意思的很,各府夫人们举办的聚会,我也不想参加了,我都不想在公主府待着了,也想出京走走。”
“要不然,找个凉快的庄子,您去散散心?”
“哪里有凉快的庄子?”长公主问。
“向北走百里,有一处清泉山。据说很是凉快。都说南有温泉北有温泉嘛。”杜嬷嬷想了想建议,“您问问驸马,可否能歇几日,让他陪着您去?您和驸马已经有二年没出去散心了。”
长公主有点儿心动,“行,晚上他回来,我就问问他。”
“将咱们小公子也带上吗?”
“不带他,让他好好在家温书,别整日里想着跟顾九公子一样跑去军营。”长公主操心地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让他跑去军中打仗,太危险了。”
杜嬷嬷点头。
当日,驸马回来,长公主便将她想去清泉山让他陪着之事说了。驸马想想后答应了,夫妻二人说走就走,找了个严格的先生的盯着儿子后,第二日清早,就出城前往清泉山避暑了。
夫妻二人带了不少护卫,大半日后,来到清泉山脚下,还没上山,好巧不巧地遇到了一群人在围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身上已染了血挂了彩,看起来苦苦支撑,再没人相救,可就丢了命了。
长公主捂着嘴认出那少年人是谁,但又怕认错,一把拽住驸马的袖子,“你看那少年人,是不是镇北王府世子苏含?”
驸马仔细地认了认,“好像是。”
镇北王世子还是小时候来过京城,一转眼,十多年了,夫妻二人都不太敢认。但不管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要杀人,都不能见死不救,于是,长公主吩咐,“快去,将那少年人救下来,其余人也拿下!”
长公主府的护卫得了令,蜂拥上前去救人。
围着少年人的杀手有四五个,眼见有人来救,还是长公主府的徽章,对砍一眼,不等公主府的护卫上前,纷纷撤走了,隐没进了不远处的树林子里。动作很快,转眼不见了踪影。
长公主很生气,“去追。”
护卫长留了一半人守护公主驸马,吩咐一半人追进了树林子里。
少年人见被救了,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劫后余生的气。
长公主连自己的汗都嫌弃,自然不喜欢血腥味,或者说,不喜欢一切脏东西,但她还是捂着帕子捏着鼻子,忍着血腥味,吩咐人将少年人带到自己马车前问话。
少年人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来到马车前,忍着娟娟流血的好几处伤口拱手见礼,“多谢长公主驸马相救,否则我还没进京,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你可是苏含?”长公主问。
“正是。”苏含呲牙一笑,少年气看起来挺重,“长公主还记得我呀?”
“你这孩子,怎么好好地被人围着你要杀你?你可是路上得罪了什么人了?”长公主上下打量他,很是好奇,若说安华锦来京,被人谋害暗杀想除之后快有理由,但镇北王世子苏含,应该没理由要杀他啊。
怎么走了一个安华锦,来了一个苏含,都这么自带危险体呢?
苏含耸耸肩,很是气愤,“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从我踏入京中的地界,便一直追着我追杀了五百里。我带了一百名护卫,一波波的杀手,将我的护卫都给杀散了,只剩我一个了。今日若非遇见公主驸马,我就完了。”
长公主觉得这可是大事儿,清泉山之行的散心避暑大概不能去了,她得赶紧带着苏含回京,进宫将此事禀告给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