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荒野上,数十辆由妖兽拉着的车飞速前行。
妖兽车后是骑坐在疾风兽背上的数千名修炼者,妖兽奔驰,四蹄溅起阵阵烟尘,妖兽背上的修炼者稳如磐石,不受周围的疾风所干扰。
“咳咳咳……”
飞驰而去的妖兽车里,其中一辆妖兽车里时不时传出一道微弱的咳嗽声,很快便消散在呼啸的风声中。
修炼者耳聪目明,虽周围风声呼啸,依然能清晰地听到那飘散在风中的咳嗽声。
断断续续,如一个久病之人隐忍不住的咳血之声,教人忍不住在意几分。
“没事吧?”
宁遇洲轻轻拍抚怀里人的背,感觉那瘦弱的背脊因咳嗽紧绷,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这次的咳嗽似乎颇为厉害,她用帕子捂着嘴,咳到最后,她竟然吐出一口血,殷红中渗着丝丝紫色的血染在白色的帕子上,格外醒目。
闻翘神色恹恹地靠在他怀里,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般,和筋脉针扎似的疼痛耗去她所有的精力,让她没注意到此时的姿势。
“张嘴。”宁遇洲道。
闻翘张开嘴,一颗灵丹被喂进嘴里,灵丹入口即化,化作一道灵药汁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温和的灵气微微抚平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原本紧绷的心弦松了许多。
放松过后,精神也越发的昏沉。
宁遇洲拍着她,轻声道:“睡吧,有我呢。”
温柔和煦的声音如一缕拂柳而过的春风,微微吹皱一池春水,竟教人不知不觉放松紧绷的神经。
闻翘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只是可能身体实在不舒服,纵使睡着,她的眉头仍紧蹙着。
宁遇洲低头打量怀里的人,目光从她精致的五官慢慢地滑过,许是先前发作过一次,肤色惨白中透着些许青色,瘦弱的身体靠在他怀里,格外的娇小柔弱,几乎感觉不到丝毫重量,连气息都微弱得几乎教人感觉不到。
看了会儿,宁遇洲轻轻抽出她手心里那条染血的手帕看了看,接着执起她的手腕,指腹按在脉博上,为她把脉。
他垂着眸,半晌方才将她的手腕轻轻地放下。
***
不远处的妖兽车里,五皇子宁平洲安静地打座。
纵使是在路上,很多修炼者都不会放松自己,将之当成一种修行的方式,争取时间修炼打座。
九公主宁瑶珠和宁平洲同乘一辆车。
一天内时不时听到不远处的妖兽车里传来的咳嗽声,宁瑶珠微撇嘴。
“既然是个病痨子,为何不留在城里当个富贵闲人,跟着来作什么?”宁瑶珠实在看不懂那对夫妻的行径,也十分不屑,“原本以为这次来的只有一个没办法修炼的凡人,没想到还要再带个病痨子,到时候还不是要我们保护?”
宁平洲睁开眼睛,淡淡地说:“潜鳞卫会保护他们。”
“潜鳞卫再厉害有也限,别忘记鳞台猎谷是什么地方!”
鳞台猎谷是位于东陵国西北部鳞台山的一个秘境,来历已不可考,每隔三年的五月中旬,当大雾笼罩整个鳞台山时,鳞台猎谷出现一道华光,鳞台猎谷秘境对外开放,开放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鳞台山的大雾散去,鳞台猎谷也关闭。
如今鳞台猎谷由东陵国的皇族宁氏和几大世家把控,变成东陵国的年轻修炼者历练的场合,所有年龄不超过二十五的年轻修炼者,不管修为几何,都可以进去。
经过这么多年,鳞台猎谷已被东陵国的修炼者探查无数次,但因每三年鳞台猎谷的环境都会变一变,拥有足够休养生息的时间,其中的资源也勉强足够,东陵国的各个势力将之当作一个各家族年轻弟子的历练之地。
因为鳞台猎谷的环境每三年会变一次,而且没有规律可言,其中的危险性无法估量,偶尔甚至能遇到五六阶的妖兽,对于这些年轻的修炼者而言,足以丧命。
宁平洲神色淡漠,宁遇洲自己想去,成昊帝也允许,他会如何,并不关他们的事。
宁瑶珠可没有兄长的好心性,仍是愤愤不平,觉得宁遇洲尽会给人找事,既然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好好地待在皇城不好吗?没点本事,最后要派宁氏精心培养的潜鳞卫特地保护那对夫妻俩,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干。
空气中的咳嗽声渐竭,很久都没有再响起。
宁瑶珠又忍不住道:“刚才好像咳得很厉害,不会是要咳死了吧?”
“别胡说!”宁平洲不轻不重地斥责一声,转移话题,“听说这次咱们三哥也会去鳞台猎谷。”
宁瑶珠惊讶道:“他闭关出来了?先前出发时怎么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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