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守所的原始记录都被戴家郎一把火烧掉了,谁还会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我估计齐波当年抓周继尧的时候有可能都没有办理过正规手续,不过,据齐真说,这件事还是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只是不清楚他父亲为什么会提起当年的事情,也有可能是老糊涂了。”
顿了一下,见纪文澜站在那里发呆,于是说道:“虽然都是些零星破碎的事情,不过,你可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也许能从中找到答案。
不过,我再次提醒你,这些事情暂时不要泄露出去,另外,今后有关戴家郎的最新情况你可以随时直接找我汇报。”说完,打开房门自顾走掉了。
纪文澜站在那里一时理不出头绪,脑子里只是盘旋着杨钊、齐波、周继尧、戴家郎等几个名字,最后似乎忽然找到了头绪,喃喃自语道:“难道周继尧跟王美娟有一腿?”随即又摇摇头,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两个人当时可都是在押犯,怎么会有牵扯呢。”
站在那里又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才自言自语道:“对了,杨钊是周继尧的恩人,这就有点意思了,问题的关键必须搞清楚杨钊对周继尧究竟有什么大恩大德。”
嘀咕到这里,纪文澜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戴家郎,可随即猛然想到戴家郎有可能都认不出她,顿时一阵沮丧,嘴里难的骂了一句粗话:这狗日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丧失了记忆呢。
正自沮丧,忽然从外面风风火火闯进一个人来,定睛一看,没想到是祁菲,祁菲猛然看清纪文澜,也是一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纪文澜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向陆局汇报点情况。怎么?你也找陆局?”
祁菲点点头说道:“是啊,他不在吗?”
纪文澜一边出门,一边说道:“刚走,开会去了。”
祁菲盯着纪文澜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向陆局汇报什么情况?能不能分享一下啊。”
纪文澜嗔道:“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正准备告诉你呢。”
顿了一下,一脸沮丧地说道:“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戴家郎最终还是受到了毒剂的损伤,眼下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医生诊断为记忆力部分丧失。”
祁菲一愣,随即惊讶道:“这么说,他有可能忘记自己的卧底身份?”
纪文澜忧心忡忡道:“他已经出院,并且被蒋碧云带到八仙过海去了,我还没见到人,眼下也不清楚他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不过,听医生说他连周继尧都没有认出来。”
祁菲突然嘿低一笑,随即意识到有点不合时宜,急忙说道:“哎呀,如果这混蛋真想不起来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纪文澜对祁菲此刻的心情洞若观火,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们的计划,而是我的计划泡汤了,接下来全看你跟梅向月了。”
祁菲楞了一下,随即问道:“那陆局的意思呢?”
纪文澜犹豫道:“陆局的意思不能轻易放弃,还要最后做个评估,如果戴家郎确实对自己的身份丧失了记忆的话,也只能终止他的卧底计划了。”
祁菲见纪文澜一脸失望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伤心,客观来说,戴家郎虽然没能为我们提供整死周继尧的情报,但他确实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起码他让我们拓宽了眼界,我这里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应该也归功于他。”
纪文澜急忙问道:“什么消息?”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认为这件事暂时需要保密,具体情况我还是先向陆局汇报再说。”
纪文澜气哼哼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祁菲笑道:“这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而是纪律问题,怎么?你敢保证自己知道的情报都跟我分享了吗?”
纪文澜一听,顿时就没话说了,瞪了祁菲一眼,哼了一声道:“我还懒得听呢,”
祁菲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低声道:“不是我不告诉你,陆局那天特意吩咐我,有关周继尧案子的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能不能公开也由他来决定。”
纪文澜心中一动,想起刚才陆涛出门之前也交代过这句话,只是当时没有太在意,现在听祁菲这么一说,难免就想多了一点。
因为陆涛现在身兼数职,局里面的日常事务基本上都由副局长廖明亮主持,所以,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向廖明亮汇报就可以了。
可现在他为什么要特意叮嘱自己和祁菲要首先向他汇报呢?难道他信不过廖明亮吗?不可能啊,以前陆涛可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他,这么一想,纪文澜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