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被关进了永达坊长安县狱,魏昶带着不良人协助赵安看守监牢。不用秦琅特别交待,魏昶等人也知道这是一件大功劳,不可能肥肉入了嘴还再吐出来给别人。
长寿坊,长安公廨。
当秦琅把那足足装了小半箱的笔录摆到县令许敬宗面前时,可是将他震的不轻,更别说,公廨院里站了一百多号苦主。
秦琅站在那里简单介绍案情,许敬宗翻看着笔录,没一会,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怀良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昨晚没受伤吧?”
秦琅笑笑,“就是一夜没睡,有些困。”
“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呢?平康坊里与朋友们喝个酒,结果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许敬宗把笔录丢回箱里,“这事情,你本来应当直接向万年县报案就好。”
“我身为长安捕贼官,遇事却向万年县报案,传出去丢的可不止是我的人,还是你许明府的脸面啊,对吧?再说,我这也是顺手检验一下昨天拉拢的那几个人,别说,能堪大用,值。”
“你人还没到县衙,万年县令就已经派人过来告状了,万年县尉还亲自过来了,要把贼人和张敬等不良人带回去。”
秦琅笑笑,“明府应当拒绝了万年县吧?”
许敬宗也只是笑笑。
“其实明府也当明白,这一丈青不过是个青楼龟奴出手,却能在平康坊招揽这么多亡命恶徒,犯下这么多桩罪行,上面没有人怎么可能?而据我所讯问到的,那万年县不良帅张靖,可正是一丈青的靠山。一丈青那些勾当所得,每年有三成交给了万年县不良人,张靖独得一成,其余不良人分两成。”
“有证据吗?”
“有一丈青及青蛇堂众人口供,一丈青还有专门的帐本记录着每一笔上供给张靖的钱帛记录,前后累计可是相当惊人。”
许敬宗冷笑了一声,“又一个渣子。”他对万年县不良帅这等行为,兴趣不大,只要有证据,那么朝廷随时就能把这个不入流的万年县不良帅,包括他手底下的那引起不良人全都拿下。
他比较关心的是其它。
“听说你昨晚在平康坊跟柴令武起了冲突,最后还从他手里强夺了潇湘馆的女校书玉箫姑娘?都铺堂梳弄了?”他的话里带着几分羡慕,女校书之名可是名满长安,特别是深得那些文人士子们的喜欢。
毕竟这年头,能够跟他们诗酒唱和的美丽女子可不多。
……
“眼下是关键时候,你怎么还到处惹事呢?”
“许公,柴绍是太子党,本就是敌非友,再说昨日之事非我惹事在先啊,我只是看不惯他堂堂皇亲国戚,却要做那种强迫之事而已。”秦琅也知理亏,不过还是有些嘴硬。
“昨晚的刺客是柴令武派来的吗?”许敬宗又问。
秦琅摇头。
刘九昨天特意安排人盯着青蛇堂出口,后来果然有人从里面出去,其中有一个比较可疑的胡人,最后去了门下给事中郑玄礼的宅子。
林三已经查出来这胡人的身份,这是西市比较有名的一个掮客,专门做那种牵线搭桥的活,且以黑活脏活居多,喜欢为那些大户豪族处理一些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
“你怀疑是郑玄礼雇佣的青蛇?有证据吗?“许敬宗很意外这个答案。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抓住这胡人,但一丈青交待了雇佣他之人正是这胡人,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买凶之人就是郑玄礼。”
许敬宗道,“这事就算了吧,不要再查了,那个胡人估计早就死了,尸体都找不到了。你真找上郑家,也是死无对证。怀良啊,你这两天还是低调一些,好好的想想如何把那些囚犯组织起来。”
“许公,那位决定好了吗?”
许敬宗却没有透露,“你做好准备就好,对了,你真的被叔宝赶出来了?”
“嗯,暂时回不去了。”
许敬宗也不由的无奈,本来上面说让秦琅做秦王府与秦琼之间的联络人,现在倒好,这位居然被秦琼赶出家门了。
“你昨晚闹腾了一夜,估计也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这里的这些苦主,还有永达坊的犯人?”
许敬宗没好气的道,“放心吧,人既然已经进了我长安县公廨,就没有理由再交出去。我已经报知雍州衙门高治中,他已经直接上奏陛下,这案子不会交出去的,不论是左右候卫还有御史台,都别想抢这案子,万年县就更不消说了,本来这案子是在他们辖地办的,可现在既然整个万年县的不良人都牵扯进来,那么他们就得避嫌。”
“我会马上派人去寻找联络这些苦主的家人亲戚,妥善安置的。”
“至于张敬等万年县不良人,我已经上报高治中,稍后他会派人来把这些渣子带走。”
总之许敬宗的意思,这个意外的案子秦琅就不要管了。
秦琅呵呵一笑,也便干脆拱手退出,虽然一丈青等让他愤恨,可这些人已经都被捕了,等待他们的不会有好下场,只会有法律的正义之剑。
走出公廨。
阿黄牵着马在那里候着了。
“回永安坊吧。”秦琅站在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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