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精锐的黄巾力士。
“张饶跑了?”
“他把咱卖了?”
所有人瞬间懵逼傻眼,没几分钟,剩下的七八千还活着的黄巾军全部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关羽拼命抓俘虏,也只抓回来不到五千人,剩下的都成功逃亡了。
跑得这么干脆的,关羽为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居然没有斩杀张饶?太可恨了,这厮插标卖首都没买到。”关羽打扫完战场后,闷闷不乐,哪怕是绝对干净利落的大胜,心中依然有气。
一旁的太史慈变着法儿好言宽慰:“都尉,今日好歹是大胜了敌军,该高兴才是,府君吩咐两日内击破张饶、回头再战管亥。都尉仅用一日便建功,比府君的要求还早了一日呢!
我看张饶已不足为惧,就算跑了,无非是去投奔乌苏或者昌豨,从此被他们吸纳罢了,只是两三千残卒,至少他已经不能和管亥前后夹击我军了。”
这般反复劝说之下,关羽的怒气值总算是暂时按捺攒了下来:“也罢,大哥只是为了对付更强的管亥,怕两面受敌,张饶跑了也就跑了,这口气从管亥身上出!管亥这次可是逃命战,可不能让他突破了潍水,我要他全军覆没、至少也是投降!”
有了跟胡人和张纯血战过的幽州精兵,打打规模并不多几倍的黄巾军鱼腩,要是还费手脚、打得有来有回,那就太丢人了!
关羽军花了几个时辰回防到下密,然后继续加固防线、充分备战。
因为击溃张饶击溃得非常快,所以后续的准备时间很充分,整整两天之后的午后时分,关羽才等到了此前一直在祸害东莱的管亥。
……
管亥来得非常风尘仆仆,因为四天前他得到了张饶的探马信使,告诉他汉军足有七八千之众,在潍水登陆、攻回下密县城,断了管亥回北海的后路。
而且张饶的信使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汉军的海船在卸载了兵力之后,就返航了。
管亥虽然是黄巾军,但好歹也是地方豪强、北海管氏出身,还是稍微认识几个字、读过一点书知道一点历史的。
汉军船队返航,那就意味着有可能船不够、一次性运不完所有的兵,后续还可能会有援军。
再结合刘备的“辽东太守”旗号这么一看,傻子也知道是从辽东渡海过来插一杠子的兵马。路程大家都会算,七八天内可能就有下一波援军了。
所以,管亥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想要尽快跟张饶合兵一处、前后夹击突围。
上路之前他还喊了本家远房族亲管承,但管承不想跑,也不想冒险打头阵——人家有小船至少能逃回沙门岛继续当海盗。
管亥没办法,只好靠自己。
这四天的路,赶得那叫一个辛苦,到了最后他觉得不如还是放弃一部分老弱妇孺,就带青壮先行吧。
大不了家眷人口不要了,汉军总不会屠杀那些百姓吧。
青壮当兵的能逃出去就好。
饶是如此,光靠步兵的两条腿、四五天时间从东莱郡治赶到下密,也是跑得够呛。
除了那些骑马的军官外,所有人抵达潍水时都是气喘吁吁,体虚气弱。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张饶的接应居然丝毫不存在!
管亥简直想骂酿,这张饶还真是没有一点江湖义气啊!
他想休整兵马跟刘备再战,但算算日子最多一两天,第二批的汉军援兵又要到了!
张饶不在,他单打七八千汉军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要是面对一万五,那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
“怎么办?”管亥紧紧握着自己的大刀,策马在阵前巡视着汉军沿着潍水布防的防线,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士兵们四天奔袭数百里,体力早已不支,今儿下午肯定是不能一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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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失望,那柄曾经在上个月斩杀了北海都尉王冲、东莱都尉韩勇的大刀,都被愤怒地攥湿了。
“罢了,如今只有我等数十骑有体力可战,其余步卒早已疲乏,不如试试向汉军挑战斗将。虽有些儿戏,要是能约法三章,挤兑汉军统帅井水不犯河水,想来汉军统帅也不想多死士卒吧……
若是汉军不敢,至少也打击了他们士气,给我军一夜修整。想来他们士气新挫,也不好立刻不要脸夜战纠缠。”
想到此处,管亥单骑出马,隔着潍水朝着对岸,扯开全力嗓门喊话:“刘备!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身为辽东太守竟犯青州疆界!但今日我不愿与你为敌,也不计较!你可敢派人与我一战!
若是我取胜,你们便撤围一口,我自回泰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非要与我死战到底,恐怕你这数千子弟,也有大半不得魂归故土!你是辽东太守,青州哪怕平了你的朝廷也不会封给你的!汉军儿郎,你们也想清楚,别为穷兵黩武的刘备卖命!”
管亥扯着嗓子吼了很久,把他可以想到的一切打击汉军求战意志的话都说了一遍,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当是打击打击汉军的士气吧!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汉军居然敢应战。
“好!我便与你一战!”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原来是关羽让一个小兵摇橹,载着一人一马一刀,渡过潍水来跟管亥单挑。
“居然激将成功了?”管亥心中一喜。
他并不认识关羽,也不知道关羽的威名,加上管亥对于自己的武艺非常有信心。尤其是前两个月死在他刀下的北海都尉王冲和东莱都尉韩勇让他状态非常爆棚,欣喜也就不足为奇了。
反正部队都赶路累趴了,只要他斩了关羽,哪怕刘备到时候耍赖,他好歹也打击了汉军士气,这波不亏。
“来得好!”管亥绰刀策马,没等关羽上岸站稳、骑上马背,就全速迎了过去。
关羽倒也不敢大意,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跳上马背、匆匆倒拖青龙刀,便仓促迎击。
“刀都没拔稳,就拖在地上,也敢冲我?”管亥看着愈发得意。
就像看到一个鞋带都还没系好就匆匆起跑的短跑运动员,这怎么可能有好成绩嘛?不绊死你就不错了!
“喝啊!”管亥得意一刀,灌注全身之力,准备迎头劈落。
然而,就在他已经预判好了关羽的走位轨迹、也摆好了奋力下劈的架势、准备等两马相距一丈到一丈五尺再全力劈下时。
关羽居然在双马还相距两丈远时,提前出手了!
两马全速对冲,相对时速何止二百里?冲过五尺的距离,也只是短短0.03秒的时间差罢了,以人类的神经信号传输速度,根本来不及再重新调整反应。
“他居然能单手抡起那么重的刀?”这是管亥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可惜,这个念头却来不及传递到他的手臂,让手臂作出反映。
关羽拖刀计,凭战马冲击的惯性单手抡出,呈半月斩,攻击距离比双手持刀远出何止五尺!
“噗嗤——”一股血箭从管亥胸腹之间,呈扇面飙射而出,管亥的身体,跟着战马继续往前冲出十余步,才栽落下来。
“降者不杀!”关羽回马到管亥尸身出,在管亥的披风上擦了擦刀。
关羽知道,伯雅贤弟前天就在撺掇大哥,早点儿收拾了管亥、等第二批援军到了,立刻去进攻贼首乌苏、救援泰山郡。
关羽也不知道那个叫诸葛珪的垂死病夫有什么好救的,不过既然大哥听军师的,咱就执行呗。